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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微望着头顶的天空,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以后,每次生不如死的时候就想想今时今日。
好死不如赖活着,有时候真的不是口头上说说,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气。”
顿了顿,“春绣,实话告诉你,我很生气。
要知道,我能够救你一次,两次,不保证能够会救你第三次。”
春绣抱着膝盖,半响才哽咽的点头。
有时候,给你一个耳光是怒其不争,可更多时候,温言软语却比耳光比责骂更加让人难以释怀。
第一次,孟知微毫不犹豫的打了她;第二次,她只轻飘飘的说出一句绝情的话。
春绣相信,如果自己第三次自寻死路,自家姑娘真的会选择视而不见。
因为,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别人又怎么会爱惜她呢?
说到底,春绣她只是孟府的一个丫鬟而已。
“先把衣裳都烤干了,再去找我丢在路上的包裹,里面还有一点肉干。
以后,我们晚上都得沿路找吃食了。”
春绣委靡道:“山里都是毒蛇猛兽。”
“也有兔子和鱼,”
她抬头看着山林的另一头逐渐燃烧起来的烟火,“兴许,还有烤熟的小鸟。”
春绣不解:“什么?”
孟知微指着山间燃烧的大火:“那边,是我们来的地方,符大哥应该又遇到刺杀了。”
春绣已经尝到过死亡,闻言再也不会如昨夜那般心惊胆战,反而口气平淡的问:“刺杀需要火烧山林吗?”
“也许是被逼上了绝路,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燃的火。”
孟知微站起身来,披上烤得暖乎乎的短衫,“走吧,如果运气好,晚上我们就可以吃到烤小鸟了。”
春绣很想就她们两人走出山林,可是,现在她也觉得不大可能了。
不说其他,最少,她们不知道回家的路,这片山林是东离与北雍之间的天然屏障,她们有可能葬身野兽的腹部,也有可能再一次遇到北雍的人·贩子,重温噩梦。
与其如此,不如重新回到符东疏两人的身边,刺杀,至少还有七哥,不是么!
……
山林总是很容易起火,一根没有燃烧殆尽的炭火,或者打火石擦出的额外火花,都有可能让百年丛林毁于一旦。
如果不是前两日下了雨,这场大火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熄灭。
符东疏从一片焦炭中走来,面孔上全都是黑灰,衣摆袖口更是还有星点余烬。
他脸色惨败,左腿一瘸一拐,正拿着一柄长剑在还在发出吱吱声的木炭堆里拨弄着,仔细看去,依稀可以看出那堆黑炭是个卷曲的人形。
庄起跌坐在一边,捂着胸口不时的咳嗽着,看到符东疏的动作,冷笑道:“怎么,觉得该死的人是我?”
符东疏头也不抬,长剑从黑炭中挑出一块令牌:“你死了,我哪里还会活着。
老七,我不是分不清是非的人。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那大哥为了杀我,居然在十多年前就在我身边埋下了棋子,只怕为了等这一天,他也等了很久吧!”
“你少时就离开了王府,府里的人早就不是当初的人了,亏你还觉得他们跟小时候一样,对你言听计从忠心不二,现在吃到苦头了。”
符东疏惨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令牌:“还好我还有你们这一帮子兄弟,否则,还没回到东离边界,我就死无全尸了。”
庄起摆了摆手,撑着树干站起身来:“这是我欠你的,说了要让你平安回家,就绝对会让你全须全尾的回去。”
又咳了一声,笑道,“只是亲兄弟还明算帐,你该付的银子一两也不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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