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晏说。
李草点头:“他原本叫风怀宿,不过自从十年前他离家起,他就随了母姓。”
花晏支着下巴,“他为什么要离家?”
李草神情叵测的抬眼看着花晏,“他从小就能时常梦到浮屠山,后来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去了。”
“你编故事的水平下降了不少。”
花晏叹息。
“你会信的,虽然不是现在。”
李草无所谓的耸耸肩。
“好吧草哥,如果只因为这个,他也没必要改姓吧?”
花晏说。
李草抬起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小时候练武不小心拍了他一巴掌,没想要拍中了他后心要穴,震伤了他奇经八脉,从此他再也别想练武了。”
花晏一脸同情:“果真是恨死你了啊。”
李草却没心没肺道:“还好吧?他也没怎么特别想休息上乘武功,七八岁的孩子嘛。”
花晏讥讽道:“别为自己开脱了,人家气得连姓都改了!”
李草无辜道:“那是因为他更恨我老爹,当时我把他拍伤后,老爹竟然比我还没心没肺,看了他一眼说我们老风家有一个会武就行了,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
花晏沉默,过了会儿才道:“我想他大抵是因为他的父亲根本不懂自己的感受,他只是想得到一些应有的安慰罢了。”
“你很懂得设身处地。”
李草微笑。
“谬赞了。”
花晏苦笑:“看客永远成为不了戏中人。
除非亲身经历,谁都不能妄自开口说一句‘我理解你’。”
李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将目光移到窗外,“我不了解这个弟弟,不过我感觉的出,他其实一点也不像风家的人。
他看上去很冷漠,内心却是热的,而风家的人看上去古道热肠,胸膛里却流着没心没肺的血。”
花晏细细琢磨着李草的表情,道:“既然是没心没肺,为什么我感觉你对他其实是有歉疚的?”
李草看着窗外,眼里似是出了神。
“有所歉疚,我才能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蓦地他说。
花晏垂下眼,指尖在桌上无规则的画着圈,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枯坐了很久,中间李草还燃了烟丝,有滋有味的抽了半天。
李草时不时会看上花晏一眼,看她始终有意无意的在桌上画着圈,把眼神敛的一丝不露。
暮色渐渐浓了起来,李草坐的脊背僵直,浑身不爽,终于张臂伸了个懒腰,淡淡道:“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任何关于傅时牧的事吗?”
那根正在画圈的手指停了停,又继续画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花晏没抬头。
“说些你不知道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