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洲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似乎极为困惑又甚为纠结。
宋凤德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爹爹这副烦恼的模样,不由出声问道,“爹,怎么了?”
宋长洲回过神,对宋凤德微微点头,不答反问,“敏德呢?”
“敏德和张君铭将军还在清扫京都,爹,我听闻刘阁主和张阁主今天在朝议殿找您协商要事?”
宋凤德低声问着。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长洲皱眉,想起离开朝议殿的时候所遇见的李致远,不由问着,“可是遇见李致远了?”
宋凤德摇头,“不是,只是儿子回来的时候遇见敏德,张君铭将军突然提及刘阁主和张阁主两人,说这两人不配为阁主之位。”
宋长洲心头一突,张君铭?
宋凤德见宋长洲不语,紧锁眉头深思,忍不住出声问道,“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如今叛军已除,南疆那边也捷报频传,郑家和温家已经覆灭,帝君虽然已经遭受不测,但是李贵妃的儿子还活着,下一位帝君也应该是从李家外孙中诞生,种种不是已经趋向了好的方面了吗?为什么,自家爹爹还是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
“凤德,你以为这次京都乱象是因何而起?”
宋长洲看着宋凤德,沉声问着。
凤德在这次京都的变局中应变极好,虽然最后私自带着宋家护卫参加了战斗实在是过于冲动,但也表现得可圈可点,有些事情也就但说无妨了。
宋凤德一愣,刚想回答是叛军,但随即又吞了回去,爹爹这番问话,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虽然无法说出是何人是何时开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京都这次乱局,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宋长洲压低声音说着,有人从很久前就开始布局,算计到了郑家,算计了温家,那佑天军的统领,那五千精锐……包括他这次悄然出城借来的三千驻军,都是有人在一步步的算计,推动。
但这只是一种感觉,若说要证据,他却无法说出。
“总之,凤德,你记着,我们宋家做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不可踏错一步。”
否则,只怕郑家就是他们的下场了。
宋凤德脸色变了变,虽然自家爹只说了一句话,但他却是从中看出了很多,因此,沉默点头,不再追问。
——
夜色深沉,京都郊外的破庙里,李成峰神情复杂的看着虽然无法动弹,但还是依然一排悠然笑着的中年男人。
“果然是你。
我就猜嘛,能够打败佑天军的,肯定只有善公主的一脉了。”
中年男人笑得很自得,他此时狼狈不堪,一身功力皆被废除,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
“你既然猜到了,为何你还要这么做?”
李成峰沉声问着,既然明明知道有善公主的后人,为何还要背叛?
“因为活着很腻味。”
中年男人笑着,随即又突然正色问道,“善公主的后人可是组建一个桃源社?”
李成峰沉默不语。
“不能让我知道?那就算了。”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只是盘腿而坐,看着李成峰,“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实话告诉你,其实,早就在我的妻子闵柔死了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佑天军的统领一职一直以来都是代代相传,传到我这一代的时候,我真的不感兴趣,不能被人知道,不能上战场杀那些蛮夷,只能不断的训练训练,然后,等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善公主的后人前来。
如果不是闵柔,我早就叛逃了。
然后……闵柔死了。
你知道的。
我又何必再压抑自己?”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又自嘲道,“其实我这样也算是给善公主的后人做了点事吧,没有我,郑家和温家不会倒台,善公主的后人想要改变这大夏朝势必要困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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