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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颖自然的接过荷包,看了看,想起好像今天真的一天都没有见到风清扬:“他去哪了?怎么还要让你把荷包给我?”
谪阳轻描淡写道:“他回家了,和他父母。”
陆颖一直以为风清扬是谪阳家的家生子,听谪阳这么一说原来不是的了。
不过既然清扬跟父母回家了,以后便是自由身而不是奴仆了,说起来也算一好事。
不过这么几年相处下来,清扬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走了,陆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谪阳与清扬朝夕相处,时间更长,感情更深,只怕心里更不好受,难怪他脸色不好看的。
陆颖握着谪阳的手,善解人意的安慰道:“清扬走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也别太难过,来日方长,你们肯定有见面的机会。
以后一有时间我会常常来,你若闷得慌,也常去镇上玩玩,一个人在观里也无聊。”
谪阳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望着陆颖向他开心地挥手离开的身影,谪阳心中五味翻杂:清扬,这就是你心心念念不舍不得的女子!
此刻我竟不知道是为你悲好,还是为己喜好?
只是你到底没有机会看见这一幕。
甚幸。
那日风清扬主动求去,他面带惊讶看着那个傲立的红衣少年苍白着脸吐出这些话语。
“公子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清扬大好青春既然不能交付给心上人,便交付给山川湖海吧!”
“请公子记住了——非是清扬碍于主仆身份而畏退。
清扬只恨、只恨自己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优柔寡断,失了先机。
若是清扬早一步下手,公子未必能够得逞。”
“这只荷包和里面的杏仁是、是我答应她的,就请公子亲手转交她的手上。”
风清扬清眸如水,笑意中藏泪,“我侍奉公子八年,公子带我也不薄。
清扬将来不能再继续侍奉公子,还请公子保重。”
他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
……
谪阳明白风清扬对陆颖有情,是以他决不能留一个情敌在身边。
为了将来谋算,他甚至不能将他留在平南郡王府。
按谪阳心里的想法,让清扬父母将他领回家,再过几年,感情淡了,再帮他寻个好人家嫁了,作为主人他自然不会吝啬他的嫁妆。
但此时清扬尚在情浓之时,伤人的话他还没有狠心出口,清扬反倒先做了决断。
这种狠厉,让他心惊,侧目。
比起这个世界的男子,清扬倒更像他前世的现代优秀男性:果断决绝,卓尔不群,便是屈居人下,也不堕其志,叫人轻看——然而,这到底与他前世的世界是不同的,男子脱离了母家、妻家的保护,会有多么艰难,他光是猜想也知道。
真不知道这许多年在他身边的耳染目熏,算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然而,他忽而就觉得有些骄傲。
在这泱泱女尊之国,他一手培养出来一位世间罕有的潇洒儿郎。
谪阳默默想了很久,从自己的房间取了一方剑:“此剑名曰江南。
你此去玩赏天地风光,孤身一人难免遇到不安全的事情,愿‘江南’能助你防身。”
风清扬目光在剑上停了一停,终是伸手接了剑:“谢公子赐剑。”
提起行囊和剑,转身离开。
谪阳站在原地,望着红衣少年的背景,嘴唇抖了抖,终是追了几步,大声喊道:“若是玩累了、病了、遇到难办的事……还是,记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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