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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世彦走路很快,他也算是文武双修,人也长得高大,是地地道道的英俊书生样貌,这样说来,也确实有自傲的根本,但他这样甩顾昕慈脸色,顾昕慈心里多少就有些不高兴了。
可她到底是生意人,前些年比这过分的不知几凡,只要沉甸甸的银子能收到手里,其他的顾昕慈也就假装自己不在意了。
她这样想着,脸上又慢慢挤出几分笑容来,她一路跟着尤世彦来到北泉街上的香满盈,这是景梁最好的茶楼,顾昕慈虽说跟这家做过生意,却没有喝过这里的好茶。
如今跟着尤世彦来这里一趟,倒也不知算不算是捡了便宜。
顾昕慈心里这样打趣自己,便又觉得好过一些。
这世上不如意之事不知多少,自然不可能事事顺心,但如果总是把烦心事压在心里,那早晚要受不了的,顾昕慈总是会找些好玩的事情开解自己,也好让日子顺顺当当过下去。
尤世彦来景梁虽说时间不长,但这些金贵地方的店家自然已经认识他了,见他领着一个青年男子过来,小二忙迎上来领路。
“尤大公子,还有一间雅间,小的这就领您去。”
那小二十分机灵,上来就领二人去了二楼雅间,他是新来的,自然不认识顾昕慈,顾昕慈也小小松了口气。
这一时半会儿她还不想叫别人知道她家是跟尤家做生意,但等开窑后成品品相非常好,那便另说了。
顾昕慈这样想着,头又低了低,尤世彦见她十分听话地跟自己来了茶楼,心里的不快消下去几分,等在雅间落了座,小二又上茶之后,他又回复了往日彬彬有礼的样子。
“小顾当家,我今日心情不太好,你可别介意。”
顾昕慈心中嘀咕,面上却不显,只说:“哪里哪里,我也确实应该来喝这茶,闻着就很香。”
尤世彦见她说话也很得体,态度更好了些,问她:“这一次开窑准备得如何了?”
说到正经事,顾昕慈便马上严肃起来,认认真真把事情讲了讲,少顷又说:“尤大公子放心,这一次做的比以前都精心,出来的品相一定差不了。”
尤世彦见她说话条理清晰,心里更是笃定几分,在顾昕慈说完之后半天没有吭声,心中反复斟酌着字句。
顾昕慈不知道他为何不讲话,只觉得在这雅间里如坐针毡,手里的茶虽然香,但她喝在嘴里却觉不出什么味来。
她这会儿突然有些担忧这桩生意了,尤世彦这个态度,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正在顾昕慈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尤世彦却再度开口,这一次说的,却是跟生意完全不搭界的事:“小顾当家,实不相瞒,在下家中已有正妻,只是夫人身体病弱,并不能时常顾着家里的事情。”
顾昕慈愣了愣,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能尴尬地笑笑,只说:“那还是要好好养着,养着……”
尤世彦突然抬起头,他定定看向顾昕慈,眼睛里有些无法名状的东西:“你说得对,夫人就是要好好养着的,可是她这样管不了事,家里的事情就没得人管了。”
这……这样如何回答,难道让她答“你家里事情没人管,关我什么事”
吗?
她自然是不能这样回答的,于是只好僵硬地笑笑,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尤世彦也不太在意她回不回答,他觉得自己的意思很清楚了,只要再继续讲明白就好:“小顾当家,我很欣赏你办事的麻利劲,如今你也未有婚约,年纪也不小了,等这次开完窑,我回去禀明父亲,就把事情定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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