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虽然磕磕绊绊,最终总算是完成了全部的课业要求,可以顺利拿到学位。
他的片子在柏林得了奖,原本有位教授热情地邀请他去美国继续读研深造。
教授所在的电影学院在世界上享誉盛名,俨然就是学院派电影人的金字塔顶,怎么可能有学生不动心呢?夏炎特别高兴,只挂着想跟韩竟好好商量一下,没有当即答复那位教授。
可是这么一拖,就拖出后面一连串的祸事,现在公司几乎靠他一人撑着,想去美国再读两年书,根本就成了无可实现的奢求。
6月末韩竟的生日和纪念日,两人都忙到过了10点多才回到家里。
要说真忘了日子,韩竟从几个月之前参加的所有通告,要么有影迷送他生日礼物,要么干脆就有专门的庆生活动,来来回回已经过了不下10次生日,自己正牌生日是几号当然是记得的。
两年前正是生日当晚跟夏炎在那窄得发慌的小床上挤了一宿做了许多荒唐事,作为确定关系的纪念日,顺带记得一清二楚。
夏炎一向心思细,当然也不可能忘记。
不过他俩早分手了,时下环境又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这种日子还要怎么庆祝,两人谁也想不清楚。
最终他俩谁也没提一句生日或纪念日的事。
只是第二天早上韩竟出门之前,夏炎在门厅叫住他,为他打了一条领带。
领带显然是精心挑选的,即便什么也不说,韩竟也能明白夏炎的一番心意。
他微微低下头,方便夏炎动作,等夏炎打好结翻好了衣领,才再次抬起头来,朝夏炎微笑了一下。
夏炎没抬眼,似乎仍在专心看着那条领带,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混杂了歉疚和欣慰的情绪。
他又为韩竟仔细正了正领带结的位置,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多好。”
韩竟的生日就这么无言地过了。
紧跟着不到两周,就是K大的毕业典礼。
去年并不是夏炎主场,他过去给人帮忙还跑前跑后忙活得不亦乐乎。
今年轮到他自己,却根本挤不出照相的时间,学士服从拿回来就放在袋子里,一次也没打开过。
毕业典礼前一天夏炎又是后半夜才回到家,勉强睡了四个小时就起来洗漱。
韩竟皱眉看着夏炎吹了头发,又拿遮瑕膏认真遮了下眼睑浓重的黑眼圈,还是忍不住说道:“……别太勉强自己。”
公司一大堆事情压在他身上,夏炎现在哪有假可休呢?勉强腾出这半天,终归是要从别处补回来的。
去参加这么一场师生庆典,恐怕对他并不是放松,而是更大的压力。
夏炎仔细涂完遮瑕膏,对着镜子直直地看了半晌,才像微微叹了口气,“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哪能出一点差错。”
他这话内容格外寂寞,语气却是平平淡淡的,好像早已经习以为常。
典礼开始之前还有全院同学的集体合影,因此集合的时间很早。
夏炎只匆匆吃了两口饭就准备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一次要请韩竟一起过去。
韩竟送他到门口,也只是说:“路上小心。”
所以当韩竟手捧着一大束金色的向日葵,出现在K大礼堂门前广场上的时候,结结实实地在人群中引起了一场骚动。
韩竟这次的造型可一点都不低调,衣着打扮都是上通告的标准。
再加上手里那一大捧耀眼的金色,拉风的程度比随时随地用生命装B的周礼那货也逊色不了多少。
K大校门限制私人车辆通行,他没有通行证,也乐得停了车从学校南门走过来,一路上回头率爆棚,周围学生的窃窃私语就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