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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研竹从马车里往外看,仰头也看不清高跷上是什么,马车却停了,赵九卿得意地笑笑,道:“我一早便在镇上的酒楼定了位置,在二楼,靠窗,开了窗就能看到踩高跷人的脸!”
“太好了!”
宋研竹欢喜道。
马夫将车停稳,宋研竹和赵九卿下了马,一抬头,匾额上写着“金玉食房”
,宋研竹没喝水都快喷出来了:她家的金玉食坊天底下只有一家,这边倒好,来了个冒牌的,字儿都不愿意挪,就把“坊”
改“房”
了。
赵九卿一定是故意的!
赵九卿无辜地摇摇头,“这镇上就这么一家酒楼,我也是没法子!”
正要抬步往前走,身后突然急急传来一声大喝,“让开,都让开!”
宋研竹回身看去,就见一辆马车在人群中快速飞驰,路人见了纷纷让开,动作慢的已经被马车带得跌倒在地,眼看着马车就要冲到高跷的队伍里去,路人纷纷喊叫着。
宋研竹一凝眉,只见马车上的人分外眼熟,定睛一看,不就是她的老对手,金玉食坊对门儿的石为天?真是冤家路窄,在建州无法无天,到了里水镇还是这样猖狂!
“快看!”
赵九卿喝了一声,宋研竹顺眼望去,就见那马车转了个道,就要往她跟前冲来。
那马车速度极快,眼见着就要冲到自己跟前,宋研竹下意识将赵九卿推开,自个儿也往后退,眼前一黑,却是有人拦在自己跟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宋研竹只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掉下来,一睁开眼,陶墨言眉目如画地望着她,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宋研竹此时唯一的念想就是,为什么他也在这!
摇摇头挣开陶墨言的怀抱,陶墨言已然转过身去,神色淡淡却蕴含薄怒,“石胖子,你还有王法么!”
石为天挑衅地望着陶墨言,嘴角一牵,冷哼了一声。
石为天的马车后又紧随着几匹马,马上越下来几个人,均是人高马大,气势冷峻,围在马车边上,密不透风。
周围渐渐有百姓上来指责,马车里传来一声慵懒柔和的男声,甫一出口便是满满贵气,“为天,这是怎么了?”
石为天恭敬地回道:“没什么,遇见几个故人。”
一壁扬声道,“方才被马车上道的,一律去金玉食房领一两银子!
报我石为天的名字即可!”
宋研竹指着那匾额问:“这是你开的?”
石为天讥讽笑:“是我开的又如何?”
“……”
当真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宋研竹恨恨地望着石为天,“怎么能有人无耻地这般坦然?”
石为天冷笑道,“天下何其之大,就许你开食坊,不许我开食房?”
宋研竹还要上前理论,马车内的人又是轻咳一声,石为天立刻恭敬地走到马车边上。
这么一闹,赵九卿也觉兴趣缺缺,拉着宋研竹道:“咱们换个地方吧,今日也是倒了血霉了,遇上这等邪祟!”
见陶墨言望着那马车若有所思,赵九卿扬声问道:“墨言这是上哪儿去?”
陶墨言随她们边走边道:“原是要去护国寺的,听闻此处热闹,便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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