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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咆哮过后，“呼呼呼”

沉重的喘着气，看着那个沉默无言的身影，看着那个藏在龙昕？怀里的身影，看着那个单薄却又挺拔的身影，忽然间，戚汐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怒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激昂的情绪反而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了，就好像七十年的怨、七十年的思念、七十年的不甘、七十年的奢望、七十年的自欺欺人，都随着这声声咆哮而远离了他。

整个人好像随着这声声咆哮，忽然空了。

就好像，所有的情绪，都随着这咆哮离开了他，只留给戚汐一个清静的身躯。

夜空的明月，洒下了一缕清朗的月光，柔和的把江月夜和龙昕？笼罩在它银白的光芒下，从龙昕？那重重黑发掩盖中，戚汐分明看到了江月夜落下了一滴鲜红的眼泪。

映着银白的月光，这一抹鲜红，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眩目，抢尽了周遭所有的色彩……

那么普通的一滴眼泪。

那么触目心惊的一滴血泪。

泪，遇土即化。

明明是无声的消融，但落在我耳里，却是“当啷”

的一声。

某样东西，碎了。

一滴泪，从戚汐的眼睛滑落。

江月夜，这，就是你的答案了吧……

闭上眼睛，七十年的岁月从眼前一一闪过，欢喜的，无奈的，痛苦的，等待的，期盼的，心碎的……

最后定格在这滴鲜红的眼泪上。

够了，江月夜，有你这滴血泪，就已经足够了。

这滴血泪，包含了千言万语，也囊括了戚汐苦苦追寻的结果。

“……够了，足够了……我心足矣……”

缥缈的声音四散，空荡荡的，徒惹心酸。

七十年的纷纷扰扰，也只有这血泪，只有江月夜的血泪，才有资格为其划上句号……

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寻那所谓的答案了。

已经没有必要再苦苦追问那些局中局了。

已经没有必要了……

——有此血泪为我七十年的等待划上句号，有此血泪与我的爱恋相伴，我心足矣……足矣……

其实，戚汐他要的，不多。

他要的，一直就只有江月夜的一句话，一句真心话。

等不到那句他渴望的真心话，却等到了一滴血泪——

——月夜，我不再自作多情了，因为这一刻，你我皆明了，这泪，是为我而落的……只为我……只属于我的眼泪……

——月夜，月夜，月夜，……

——你我，终是陌路。

——月夜，月夜，月夜，……

——我，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