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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咳一声,“咳,这身衣服瞧着够累的,给我换了吧,还有那云山花,瞧着够俗的,戴着就跟花楼里卖唱的姑娘似的。”
飞雪道:“别,花楼里的姑娘哪儿戴的起云山花?你还是就这么穿着吧,别提你那司马昭之心了,就算是为了门口等着的慕苏你也不能再换了!”
我看了看外边的天,“该进宫了!”
往日里带着子先进宫走得都是最东边的朱雀门,一方面因为近另一方面也因为那朱雀门是专给如本王这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走的,旁人几乎走不来。
先帝和我娘早升天了,而莲家血脉单一,莲氏这脉只剩了我和女帝,女帝住宫里面出宫的次数并不多,难得能有机会走趟朱雀门,所以那门便时常关着。
后来我回了女尊,进宫的次数何其多,那朱雀门便也时常开了。
子先小世子曾评价过,作为一个门,作为一个皇宫中地位最最高贵的门,朱雀门不时常被人走动,它着实很凄凉也很失败。
我当时牵着子先的小手,就着夕阳散射的阳光看他一脸严肃认真像,突然便很痛心。
子先这性子,着实很愁人!
带着慕苏进宫,左晃过个长廊右晃过个长廊,最后在朝阳宫的门前停住。
三天未进宫,宫中并未发生任何变化,花依旧开着,水依旧淌着,连着宫里假山上一处我闲来无事摆放的石子都依旧静静立在那处。
女帝身边当差最得宠的紫颜守在门口,看见我来,迈着步子过来道:“参见女王,女帝正在见贵客!”
我冲她笑笑,“子先呢?”
“也在里面!”
“哦,那我先去偏厅坐坐!”
我道。
紫颜何其乖巧,也不问我不进去的缘由便直接领着我与慕苏进了偏厅,又给我倒了被茶这才低头垂眸走出去。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顿时想到我身边的踏竹飞雪,再想到往日里时不时给我些脸色看看的慕苏,我深深羡慕起女帝来。
要知道,培养一个心腹事多么的不容易!
培养一个不给脸色看又听话又乖巧的心腹又是何其难!
这时身后站着的慕苏道:“世子也在里面!”
我拿茶杯的手一抖,两滴茶水顺着杯沿地出来,转头瞪着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慕苏低头看我,“世子陪着女帝正在见客!”
我默默转过头去,喝了口茶水,端着杯子道:“你刚刚在府里说,女帝要子先叫她娘?”
“是!”
慕苏道。
我点头,又喝了口茶道,可一颗心肝都快抖出水来了!
女帝十三岁便掌管朝堂,十五岁上沙场,即便是如今的云国中人,听见女帝的名号都会忍不住伸出拇指来夸赞一番的。
而女帝对我这个表亲的姐妹如何,朝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说什么要月亮要太阳,但凡我开过口的东西现如今无一不是安安静静躺在我王府的宅子里的。
可现如今,她拽着子先坐在朝阳殿内,我便突然觉着,有些事情,不是我这个做皇妹的能够知晓的了。
女帝,她究竟要做什么?
此刻慕苏又开口道:“女帝比三日前又黑了许多。”
我将杯子往身旁案几上一放,走到对面墙上一处画着飞天女仙的笔画前,然后用手轻轻推了推她那双眼珠子。
顿时,有个清楚地女声传了过来。
“苏公子,喝茶喝茶!”
我忍不住扯嘴,女帝每每觉着一个人不好对付时,喝茶吃饭便会成为她最好的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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