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遥循着他的视线看见了举着收银单而来的王子杨。
以及在她身后喊着“陈谧”
的谢莛芮。
有什么缓缓地浮了出来,如同游过暗蓝色天空的银鱼一样。
世界以退潮的光影慢慢归于安静。
八月迂回(1)
十月,我开始数,一个一个地数过去,不想遗漏什么。
可似乎很费力,我仔细看了看手指,继续阿航在北京给我发短信,说北京的人好有钱,地上的一个两角被踩得稀巴烂。
阿航要去内蒙古呆几天。
她在火车上彻夜未眠,半夜两点和她对面铺上的人聊天,最后被全车人骂,到最后都认识她了。
她说她要睡蒙古包,六人一间的那种。
她到了北京问我上海的天气,几级的风,下没下雨,多少度?
阿航最痛恨的调味品是辣椒酱,吃一点点辣就要上窜下跳。
曾经在吃鱼派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是辣的,她就乱叫起来。
她曾经咬牙切齿地说:我有一次坐飞机,碰到了一团米饭,旁边有一团干干扁扁的棕不棕紫不紫的萝卜干,这也就算了,要命的是旁边摆着辣椒酱,成心让人死在那儿不是!
她问我想不想去常熟?我说好啊。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可是一直都没去,原因就是她妈的单位有点事儿,忙死了,没人开车,她又不想坐火车,就拖到现在。
她描绘过她要带我去的地方,她们那里有套别墅,是单位发的。
那里有一个小径,要走三十来分钟,一边是什么我忘了,另一边我记得,是一大片油菜花一直延伸到远处小丘,你可以走过去,走到丘上去,你就可以看到海。
你再走一会儿,就可以到海滩。
阿航说她在这个小区里钓鱼,结果被保安骂了一顿。
由于她和那个经理熟得不得了,于是她就悄悄和他说:我要钓鱼,可是那群保安不让我钓。
经理也悄悄地说:没关系,晚上天黑了你就出去钓吧!
没人管你的。
阿航说那里美丽是必然的,不过也很恐怖。
她说那里有蚊子,那个蚊子是绿色的,像蜻蜓那么大,你都能看到它吸血的管子,而且多得不得了,外面到处都是,房间里也有。
我听了觉得好恶心,我说那你怎么还去啊?他说因为单位所有人都怕那个蚊子,所以我们两个去啊!
虽然没去成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万一真的弄了几个恐怖的蚊子块儿回来,告诉人家这是肌肉人家看着心都寒。
思想中一直有种贯穿的态度,希望能够寻找到什么。
怀揣着一张纸,管它泛黄还是新的呢?
八月立秋。
八月在七月之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没有额外的学习。
还是这么热,每天出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