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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肝凤胆勉强吊着的一条命,可是齐鸿雁并不满足,儿子姓重,所以作为她的嫡长女,女儿无论病弱与否,要学习的都要比壮实的弟弟多得多。
很痛苦,身上很冷,即使烧着最暖和的地火龙也会冷的瑟瑟发抖。
手疼,可娘亲留下的作业却怎么也做不完。
那时候银锭就跟在她身边,不过他那时还不叫银锭。
他蹲在房梁上看着小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艰难用手触摸着那种特殊的,只有盲人能摸懂的字迹,然后抖着手一笔一划的勉强写出来。
学业上银锭帮不了她,所以只能让她尽力暖和些,把房间里的地火龙烧的更旺,把她手边的茶水一遍一遍地换成温热的,冬天树枝上将将落下的一小块雪,银锭也会不着痕迹地为她弹开。
可是,今天却……
银锭本就一直在愧疚,且更加怨恨那个竟然把冰水泼下来的女人,和那个待在殿□边却护不住她甚至还有意偏袒始作俑者的笨蛋将军。
银锭开始用手指沾了花枝上的露水,在地上写字。
“国师,请容我告退,今天的事情,银锭真的不能说。”
他说着,视线移到面前平整的青石板上。
容青主瞟了一眼,心中有数,“既然如此,便不再难为你了,你下去吧。”
银锭刚要退下,就又听得容青主说道,“倘若下次再这般失职,她要留你,我却容不下你。”
从小在血海里打滚的暗卫,威胁的话听了不少,可这次却偏偏狠狠地打了个寒战,“银锭明白。”
其实他不说,银锭自己也不会饶了自己。
很早以前,重谦给子女挑选暗卫的时候,选中了站在角落里眼神漠然的他,重谦低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地笑,他从来没见过笑的那么温暖的男人。
他冲年少的银锭说,“我家里有个绝世的宝贝,我日夜护着,犹恐不周,所以想来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银锭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宝贝指是人而不是物。
作为暗卫里最好的一个,他挑剔地问,“吵闹吗?”
“不吵不闹。”
“爱哭吗?”
“……爱。”
银锭当时很犹豫,爱哭的小孩子,肯定正是调皮的时候,不好哄还特别麻烦,可他抬头看到重谦期待的眼神,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笑起来像你吗?”
重谦一愣,“所有人都说,她笑起来和我一模一样。”
当年目盲地伸手努力触摸他的脸企图用心记住的小团子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他想要不让她受委屈就变得更加困难,银锭终于很务实地,决定给自己,也给殿下她,找个靠山。
他躲在齐缘屋外的房梁上,看着容青主唤来几个黑衣裹身的君阳弟子,低声交代了什么之后,转身又进了齐缘的房间。
···
陈清澄看着面前的定疆,娇声问道,“疆哥哥,你唤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人家得快些回去,否则爹爹会责怪的。”
定疆心中乱作一团。
“疆哥哥?”
陈清澄又问。
“清澄,我是有些话想跟你讲。”
他勉强开了个头,可未说出重点又卡住了。
陈清澄用衣袖捂住嘴角轻轻笑了下,“昨天的事情,是清澄调皮,清澄本想泼那个奸佞一身狼狈,却一不小心连带着疆哥哥也泼了下去,实在是对不起呢,疆哥哥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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