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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团顿了顿,又接着道,“可是——”
他的心瞬间欣喜起来。
可齐团话未出口,突然听到银锭在不远处短促地提醒了一句,“殿下,快走!”
齐团立刻醒悟过来,倘若有外人在,银锭一般自己充当隐形人的角色,他的本事只要他想隐藏,更是无人能觉察到的,倘若他出声,那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齐团皱眉回头望去,几个黑衣人在寂静的雨巷伸出朝她走来,粗略一数竟然有十多个。
银锭不敢再耽搁,匆忙现身同黑衣人纠缠起来。
齐团从小到大遇到的刺杀也不算少数,所以还算处变不惊,她大致估计一下,八成跑不掉,于是她合上手中的雨伞,在伞柄初用力拧了一下,果不其然地抽出一把亮晶晶的短刃。
她将伞扔到一边,大步朝银锭跑去。
银锭一向是个狠角色,当年在暗卫训练营的时候,他一个人可以徒手杀死十只凶狠的饿狼,可是人同狼不同,人比狼更为凶狠狡诈。
在齐团赶来帮助他之前,他已经杀了五六个人,血的颜色顺着雨水流入护城河,杀敌一百,自损八千,他的大腿被狠狠花了一刀,血被雨水冲洗地快速晕染开来,他不怕疼,也不怕死,所以他根本没管大腿上伤,直接用力将剑刺入了对面人的喉咙。
血喷了他一脸。
此刻雨已经渐渐停了,血水流淌不动,在几人脚下累积成一片深深浅浅的泽,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了脑袋,世界瞬间明亮起来。
黑衣人的动作更加快速,招招都凌厉得要致人死地。
银锭格挡得也越发吃力了。
他好不容易的了空隙,这才发现,右臂又被划伤了,他换了只手拿剑,靠着墙喘了会儿气,心里在咆哮,殿下!
就说你得加暗卫,你总是不信,哪里有这种刺杀,一下子蹦出来这么多人,这难道是有后台什么都不怕?!
……好歹这是皇帝脚下啊!
齐团替他格挡了下,数了下还剩下四个,正要动手,一个黑衣人被人偷袭从后心刺入,满脸不甘地倒地,露出了身后定疆的脸。
齐团松了一口气,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低头给银锭检查伤势。
银锭失血太过,眼前一阵黑白,他看到此景,估计齐团应该安全,闭上眼睛靠着墙壁慢慢下滑。
定疆用袖子擦拭了剑刃,正要继续格斗,却突然停下了手。
黑衣人取下面罩,小声飞快地说道,“小将军,这是老爷的意思,小将军不要插手。”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把粉末抛向齐团,齐团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刺痛,眼前一阵黑暗。
黑衣人见此景,拔剑就朝齐团心窝刺了过去,一阵刀剑碰撞的清鸣声,银锭脸色苍白地靠着墙壁,道,“爷还没死呢!”
“找死。”
黑衣人低咒了一声,朝银锭刺去。
银锭飞快地格挡,催促地对齐团道,“殿下快走!”
39
39、师父的愧疚...
浓烈的血腥味,银锭气喘吁吁的声音,枝头惊飞的鸟雀,和巷子口百姓的大声惊呼,这些都掺和在一起争先恐后地传入了齐团的耳朵。
黑暗重新笼罩她的双眼,强烈的痛苦竟然让她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平静又飞快地划开了妄图偷袭她的黑衣人的喉咙,她歪着脑袋,“你们来刺杀本宫之前,竟然没有打听过,本宫最不惧怕的就是黑暗么?”
定疆此刻依旧怔怔愣在原地发呆,他一会儿看看齐团,一会儿看看地上的尸体和捂着伤口喘气的家臣,脑中一片空白。
家臣小声催促定疆动手,可是他只是不停的摇头,好不容易上前一步却又后退两步,家臣无奈,只能放弃地拉扯着定疆撤退。
巷子口百姓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此刻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一场百分百成功的刺杀,居然就这么失败了,他真是不甘心!
···
容青主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齐团正坐在院子里,把手放在阳光下,微皱着眉似痛苦似忍耐的地感觉手上灼热的滋味,她瑟缩了下,把头埋在膝盖里,不说一句话。
银锭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他手臂挂着白布系在脖子上,看起来依旧虚弱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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