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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替代我爹来上朝,我爹就交代过我,如非必要,不能在朝堂上反驳他,于是我只能跪下身子,将他扔到我脚下的奏折举过头顶,继续说道,“臣惶恐。”
久久不听他说话,我又忍不住偷偷打起盹来,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困倦得厉害,我咬了咬嘴唇想清醒下,熟料没控制好力气,一下子疼得我差点骂娘。
周围依旧静悄悄的,我想抬眼偷偷看华南屏一眼,妄图揣测些他的情绪也好对症下药。
他头上戴着玉冠,身着玄色龙袍,赫然正站在我面前。
我吓了一跳。
华南屏拿起我手中奏折,微微弯腰,右手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他琥珀色眸子神采不明,里边酝酿着些不明的情绪,薄唇紧抿,鼻子白皙高挺,他一身玄色龙袍,衬得肤色雪白优雅,整个人都有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高高在上不可触及。
他现在就那么淡淡看着我,似乎要穿过我的胸膛看清我心里想着什么。
我终于心生恐慌,不敢同他对视。
“退朝。”
他道,一边的太监尖细地声音随后响起,响彻含元殿,大臣们跪下行礼,一个接一个地退出了大殿。
我不敢乱动,心里忐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口血腥,这才想起来刚刚一用力咬破了嘴唇。
“福公公,你们也下去。”
他偏过脸,轻声道。
那个圆脸的太监点头,招呼殿内所有人退了出去,我心中越发不安了,觉得再不自救就等着我爹给我收尸吧,“陛下,民间尚有说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更应该早日娶后,一则为国家安宁,二则……二则……”
我胡诌不下去了。
他勾嘴角假笑,“将军当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我点头,“自然。”
我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满嘴血腥,战场上混生死的人,血腥味早就闻得习惯了,可这次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特别难受,极想要一杯水漱口。
华南屏看我的眼神暗了下去,那张漂亮得天怒人怨的脸顷刻依旧近在咫尺,唇上温热,我惊悚得眨巴着眼睛,急急得要后退,他却伸手捧住我的脸,不许我动弹,我此刻跪在地上无法起身,被迫仰起头接受他的亲吻。
他吻得缓慢细致,我睁着眼睛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和乱颤的眼睫,脑袋一片空白,唇上酥麻,感觉上面的血迹似乎被他吮吸干净,他呼吸散乱地喷在我脸颊上,我觉察出他藏得很深的一份隐忍似乎正在慢慢破裂,不知为何,我身子抖得厉害。
他轻轻亲过我的嘴角,低沉沙哑又温柔地哄我:“阿玉乖,不怕,张嘴。”
我不想听他的话,我虽然与行知是假夫妻,但是再怎样也算得上有家有室的女人,但是想起我爹交代过我不能反驳他,于是迟疑,然而正是这迟疑,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关闯了进来。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直扑喉咙,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滚,用尽力气推开他,伏在一边以手撑地,干呕起来。
☆、行知归来
我胃里翻江倒海,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想起现在我自身的处境,脑袋哄得一声就炸了。
爹,快来给我收尸吧……T_T
被陛下轻薄,好歹还能留条命,反正我的节操早就在众人的流言蜚语中碎了一地。
但是被陛下轻薄得吐了,我觉得他肯定要把我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恨了,皇家之人素来傲慢,想来他也不会是个例外。
眼前递过来一杯茶盏,端着茶盏那只手很是用力,指关节都显出几分惨白来,那手的主人垂眉看我,神色晦暗不明。
我颤着手指头接过茶盏,漱了口,伏下身道:“臣……臣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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