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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屏敷衍地安慰着元宝,可眼神却分明锐利地盯着我,顺着他的目光,就是我放在小腹上的手,我尴尬地收回了手垂在身侧,招呼那边苏少银家的管家过来撑伞,然后行礼道:“微臣告退。”
他收回视线,微微颔首,我松了一口气,快步朝将军府走去,可刚刚走两步远,却听到他那比夜色还要冰凉些许的声音响起,喝止住我的脚步,“站住。”
32、反应...
我脚步怔了下,雪粒越下越密,我才走了几步远,回头看他的眉眼都是一片模糊。
我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他将怀里抱着的元宝递给管家,元宝发出清脆的叮咛声,奶声奶气地表达自己的不满,管家抱着元宝退回了原地,他撑着伞冷淡凝视我,慢慢向前走近两步,我隐约能嗅到他身上风雪的味道。
“几个月?”
我抬头看他一眼,慌张垂下脑袋:“臣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华南屏眉眼微沉,“赵如玉,欺骗孤,你还没有那个能耐。”
我只能沉默。
“是,他的孩子?”
他这句问话似乎是干哑地从嗓子里逼出来的,尾音收得又急又紧,带着犹豫不决,与他平素不急不缓的性格很不相符。
我垂首仔细想了一会儿,脑袋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我不知道我曾经和他有什么往事,但是有些事情既然忘记了,不如就此烟消云散。
我性子和我爹相似,不喜欢拖泥带水,尤其是感情,情债和其他不同,只怕偿还的时候粉身碎骨。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顾盼兮说我吞下痴情蛊之后忘记了一个人,而我回长安逐渐恢复记忆之后,唯独面对他的时候脑袋依旧一片空白,纵使我迟钝到天赋异禀,也大致能猜出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倘若他知道了这是他的孩子,只怕……
我接着往下想了想,冷汗就顺着脊背外冒。
我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组织好的答案噎在我喉咙里,不上不下地卡着,犹豫几番,我撩起衣摆跪在雪地上,“臣怀的自然是微臣夫君的孩子,微臣少年时候虽然不着调,可是现在早已收敛起了当初的轻狂,行知待臣甚好,臣……”
华南屏一直沉默而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直到这时候他突然一个踉跄似乎要站不稳脚步。
我惊慌抬头。
他握着素色纸伞,脸色白如纸,他唇张开又合上,几番反复才说出几个字,“好,你……好得很。”
我感觉心似乎被一把锤子重重地敲了一下,无奈俯□,额头触碰到地上覆盖的一层薄雪,“前尘往事,臣已然忘却,陛下想要的,给臣些许时日,臣双手奉上,还望陛下——”
我平静地继续说道,“放过微臣。”
“孤想要的,”
他蹲□子,黑色广袖擦垂下将将擦着地面的积雪。
“你当真知道孤想要什么吗?”
“给臣些时日,兵符必定双手奉上。”
我道,“微臣只要留下赵家军既可。”
华南屏搭在腿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苏少银那边在府门口大嚎:“管家!
陛下去哪里了,不是说抱着元宝散步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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