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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下,“你们就打算在这里扯着喉咙喊一天?”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轻轻咳嗽了下,那西凉公主胆敢骂我的孩子是野种,我着实不想轻易饶了她。
我笑眯眯地看一脸期待的书生,“附耳过来。”
我转身走出鸿雪楼的时候,那个叫顾恺的书生正讲到西凉皇帝的野史。
“那西凉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生性残暴,弑兄篡位,到最后遭到报应,不仅老婆疯了,而且现在这把年纪还生不出一个儿子,听说现在只能从他那死鬼哥哥那过继来个侄子做儿子,这样的国,这样的王,真是可笑可笑……”
晚些时候,赵可给我带来消息,说是原来在鸿雪楼的那些书生后来一股脑的都去了西凉公主住的那个驿馆,殷桃桃自然不许他们冲进去,后来那些书生问道:“那我们可以往里头扔东西吗?”
殷桃桃眉开眼笑,“当然,前边左拐,那边碎石头多,赶紧去捡,去晚了就没了。”
于是太学书生们又浩浩荡荡去捡石头了,路上有人好奇上前问两句,那些书生将事情一说,路人们也义愤填膺,挽起袖子加入了砸石头的大军。
这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据说驿馆外边一里地的青石砖都被人揭了,大家专门分工合作,有人把大石头砸碎,有人送吃送喝,有人喊口号,一批累了换另外一批。
驿馆里边的树被砸的连片完整的叶子都没有,更别提里边的人了,一个个面色惨白地像鬼一样。
我听了笑的肚子疼。
···
华南屏依旧每天晚上来府里看我,或长或短地坐上一会儿,等我睡着之后就离开。
我爹好像不知道的样子,从未过问过,如此四五个月,我竟然将这当成了习惯。
这天早上我兴致勃勃地要去庙会上看姑娘。
顾盼兮却平静地看我一眼,干脆的拒绝,他说道:“小姐别瞎闹腾了,算算日子,你就这两天就该生了。”
我吓了一跳,低头看看肚子,发现不知不觉见我竟然已经低头看不到脚面了。
我突然有些怕,突然想起上个月殷桃桃生孩子的时候,鬼哭狼嚎地说要杀了照月,那听着可是像是当真的。
我突然有些害怕了,殷桃桃身上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比我少不了,她都疼成那副德行,想来是真的难以忍受,等我生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比她情况更差。
我爹最后打算还是用稳婆给我接生,听说请来的稳婆是长安城最有经验的,我稍稍放下心来。
顾盼兮的日子算的真的很准,这天晚上,还没吃晚饭,我肚子就感觉开始疼,一股温热的汁液顺着我大腿滑下去,我平静感觉了好久,确定我不是尿裤子了,才戳戳一边一直守着我的顾盼兮,僵硬说道:“我好像快生了。”
那个所谓的最有经验的稳婆似乎也经验不足,我以前身子中过箭,失血过多差点死掉,自那之后落下的体寒之症一直没治好,顾盼兮说可能因此生孩子要比平常人艰辛点,而且倘若产后血崩就直接没救了,我以为他故意吓我,可却没成想疼得那么厉害。
稳婆颤着身子哭着跑出去说她无能无力。
最后还是顾盼兮一揽袖子给我接生。
我隐约听到外边有人一直想闯进来,但是被拦住了,没功夫细想,疼痛和乏力飞散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就在我疼得身子都快麻木了,只想不生算了的时候,我听见了顾盼兮送了一口气,然后有小孩子哇哇的声音响起来,我送了一口气,疲惫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顾盼兮赶紧拍醒我。
“小姐别晕,还有一个!”
我一听,捶床大骂:“他娘的,老子要杀了这兔崽子的爹!”
骂归骂,出恭说不定能憋回去可这孩子却着实憋不回去,等到第二个兔崽子钻出我的肚子的时候,我累得只想晕过去,却勉强撑着一口气想看看我生下孩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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