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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吧......”
我道。
她一挥袖子,“什么估计是,应该是一定是!”
我吞吞吐吐:“这也说不好,毕竟陛下带回来的就是个孩子又没有他娘,更何况也没有冲外公布消息什么的。”
殷桃桃认真思考了会儿,看赵可出去倒茶,周围没人,才小声对我说道,“也是,陛下虽说心思太深不适合做相公,可是那姿容也算世间罕有,我常年上朝有时候都忍不住痴了眼去,那孩子的娘倘若真的看不上陛下,保不齐就是个瞎子。”
我嘴角抽了下,“说不定那孩子他娘更重人内在呢。”
“去你的内在不内在的。”
她斜眼看我一眼,突然有些忐忑地问我,“如玉呀,这些年,你对陛下,可曾放下了?”
我垂着眼睛喝茶,“我当真无所谓,只怕......”
他不肯放过我。
“放下就好,还有什么怕不怕的,有那功夫还不如早日再挑个相公。”
殷桃桃劝我两句,一拍脑袋想起正事,“对了,不说闲话了,照月自己在家看孩子我不放心。
今儿来就是告诉你,早朝时候定下日子,这个月十五是西凉公主的亲事,咱们多少要露个脸的。”
我点头记住了。
我这厢刚送殷桃桃出去,那边老管家就告诉我,殷桃桃前脚刚到的时候,西凉使节就后脚到了。
我皱眉,“阿莫尔,他来干什么?”
老管家去告诉我,使节不是来找我的,却是来找老爷的。
我爹自从我十八岁长大能扛起赵家军的重任之后,就一直好吃懒做地做一个赌鬼,唯一放在心上的事情就是我的婚事和赵家的后人,所以当初江行知还在的时候,他对江行知简直好到天上去了,以至于我总是嫉妒,难道这次阿莫尔前来,是因为对我爹心存愧疚?
我好奇心没持续多长时间,刚走到花厅,就看到我爹和江行知走了出来,我爹摇着他的轮椅,脸上带着客套疏离的笑容,他看到我,指指江行知,“爹累了,如玉你照顾下客人。”
我点头应下,右手抬起指了条出府的路,“这边请。”
江行知侧过眼眸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
快走到正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我……我有话冲你讲。”
我干脆道,“但说无妨。”
他寻了旁边的石凳坐下,端起石桌上的茶水给我倒了一杯水,俨然还是曾经他尚且还是这里男主人的模样,我压下心中关于物是人非的叹息,疏离道,“有话请讲。”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告诉你爹你娘的消息。”
“他早就知道了。”
他摇头,“我带来了一封你娘的亲笔信,告诉你爹你娘愿意回来,我也可以帮助你娘回长安,但是条件必须让我带你走。”
我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下。
他看在眼里,伸手轻轻拂过我的手背,我火速抽开,他的手僵硬在那里,我注意到他凤眼里的黯淡像雾气一样重新聚拢。
他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手,唇角艰难扬起笑容,道,“你爹拒绝了,你娘的信,他连看也不看就撕掉了,虽说我与你娘对你赵家父女二人都有错在先,可你二人,未免也太过狠心。”
我低声道,“我本来就不是慈悲人。”
他听罢这句话,起身告辞,示意我不必再送,“阿玉,此次一别,兴许再无相见之期,我……能最后抱你一下吗?”
过去两年同他在一起的时光历历在目,倘若没有那回事……同他相伴一辈子想来会成为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可是到底是天意弄人。
我微微点了下头。
他俯下身将我拥进怀里,然后趁我走神的功夫突然低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轻轻亲了下,不再看我神色匆匆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转身去寻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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