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宝这孩子一向稳妥,虽然刚十岁,却从来不毛毛愣愣的。
可是今晚奇了,这孩子究竟怎么了?
兰芽揣着狐疑,垂首看掌心。
便欢喜地叫出来:“我有腰牌了?”
掌心托着的是约有三寸长,二寸宽的一块玉牌。
玉质莹润淡雅,上头以疏淡刀工雕刻出兰花图样。
上下有灵济宫、兰等字样。
有了腰牌,就意味着在这灵济宫里有了正式的身份。
甚至意味着将可以走出灵济宫去……也意味着,司夜染是正式接纳她了!
兰芽喜不自胜,笑道:“你个小鸡贼,原来这么晚才回来,是给我守着这个物件儿去啦!
算你有心,当赏!”
玉牌虽形制简单,看似雕刻的纹样也不过那么两片兰叶,但是兰芽却看得出那刀工的精湛。
细细寡寡的兰叶,每一根都倾注了感情,每一根都是有筋骨的。
这样的雕工,也亏得双宝盯着,才能这么快雕成。
兰芽又随手划拉划拉自己的东西——玉锁片儿已是给了双寿,她再没什么体己的物件儿了。
幸好上回打秋风的二百两银子还剩下一百多两,她便抓了个元宝塞双宝手里去。
双宝却像捧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劲儿地说:“公子这不行!
上回挨打,大人不过送了二十两到我家去;公子一给就是五十两,这,这……”
兰芽一挑眉:“上回挨——我的打,他送钱去了?咳,不过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谁说我就不准送得比他多?再说我上回偷了你腰牌,害你又受连累挨了打,这一锭就算两回一起算了!”
双宝这才乐了:“这回公子自己有了腰牌,就再不用偷奴婢的腰牌了。”
兰芽掂量着手里的重量,忍不住问:“你说,我这腰牌好使么?我真能这么凭着它大摇大摆走出去,你家大人的爪牙真的就不会拦着我?”
双宝盯了她一眼,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向兰芽:“公子,将奴婢腰牌先还给奴婢。”
兰芽一吐舌头。
双宝的腰牌她“借”
来之后便再没还过,一直在她腰上挂着呢。
便解下来还给他。
双宝将两块腰牌并排放在掌心,托着给兰芽看:“公子请上眼。
这俩腰牌一样儿么?公子明白了吧?”
是不一样。
双宝的是木牌,她的是玉牌。
可是不同材质又能说明什么?玉牌更值钱一点?
可是还没等兰芽想明白,双宝已经将玉牌放回她手心,然后一扭身就想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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