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测,自然无法定论。”
琇莹将目光转向一边,看向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瓷盅,“不过,王才人送来的参汤,嫔妾没有动过,若拿去着人检验,也便可以定论了。”
——小姐,你不是二货,我收回我的话。
听了天枢的插话,琇莹险些笑出来,赶忙忍住。
姐本来就不是二货,只不过做了多年宅女,能力有待开发而已嘛。
唉,说到底还是没办法对老公彻底敞开心扉,至少自己是穿来的,和脑子里住个守护这事就没法说啊。
见到濂祯微凝眉心,既没动怒,也不惊诧,反而像在沉思着什么,琇莹问道:“皇上在想些什么?”
“朕想到一件事要做。
如今正是时候。”
濂祯唇角微勾,目中光华隐隐,“说不定,还可以因此推迟老妖婆逼朕去临幸闻嘉慧。”
琇莹隐然担忧:“皇上……还请一切三思。”
濂祯一笑,抬手在她头顶胡乱抚了一把:“放心,你家男人哪有那么鲁莽无知?这回的事,朕一定办得谨慎小心,绝无疏漏。”
他显然也是爱上“你家男人”
这说法了。
琇莹也不好多说什么。
您是不鲁莽无知,可您是熊孩子好不好?
——别这么急着杞人忧天,适时地也要给你老公一个展现男子气概和帝王之风的机会嘛。
琇莹本还有心多嘴,一听天枢这话,就忍了下来。
既然守护大人都这么说了,自家男人或许也没那么不靠谱吧。
“你好好养着身子,那参汤朕这便着人去查验……”
濂祯刚站起身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你说你这病症不是因为被下了药,那又是缘何而起?”
琇莹一愕,跪坐于床,对着手指回答:“嫔妾是……午间吃积食了。”
濂祯瞬间又黑了脸,抛下四个字:“你个呆子!”
就此转身走了。
——呆子,貌似还是二货的意思哦~
……哼,恶趣味守护!
两天之后,秦贵嫔仍在病假期间,嫔妃们又到了早间请安的时候,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闻昭仪今天也到场了。
例行行礼寒暄过后,正座上的妍妃慢悠悠地开了口:“本宫听闻,诸位妹妹近日里大多都去探望过秦妹妹了,这很好。
咱们后宫嫔妃本就该互助友爱,不过因着秦妹妹近日受着皇上瞩目,怕也有些人眼红妒忌,本宫在此可要提醒一句,诸位妹妹都需严守后宫的规矩,可别一时糊涂,做出什么傻事来。”
闻昭仪抿唇一笑:“姐姐这番教训是寻错人了吧?要说后宫规矩,眼红妒忌算是个忌讳,可独占圣宠则更有甚之。
姐姐若能劝得秦贵嫔不来独占圣宠,不就也没人眼红妒忌了么?”
妍妃脸色如常,也是微微含笑道:“皇上临幸秦妹妹这才几天啊?嘉慧这独占圣宠的罪名,也下的太早了一点吧?”
郑贵嫔及时接口:“正是呢,倘若皇上那天临幸的不是秦贵嫔,而是闻姐姐你,难道如今我们也要说,是姐姐你独占圣宠么?”
这么明晃晃地挑出那件为人作嫁的事来,既戳了闻昭仪的心窝子,又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郑贵嫔立刻得到了妍妃一个嘉许的眼神。
下面坐的小嫔妃们中有些不来站队的散人,此时便面露“会心”
微笑,纷纷拿衣袖或是团扇来稍作掩饰,眼神间交流着看热闹的心得。
闻昭仪则呼地一下站了起来:“郑翦纹,还轮不到你来奚落我!”
闻昭仪与妍妃两个阵营在请安时间里斗口已是常事,但如这般直接动怒喝骂却还是头次发生。
眼见闻昭仪成了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众小嫔妃都是凛然变色,有些不知所措。
妍妃正不慌不忙地要接口,外面忽传来一声太监唱报:“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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