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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月容轻声道:“父亲不喜欢花。”
嫁衣月容也道:“母亲您忘了,父亲从来就不爱花,他更喜爱青松翠竹,因为父亲倾慕它们的风骨。”
两个月容的回答都没错。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断定真假?
就在此时,地上身负重伤的月容忽然双膝跪地,咬破自己的手指郑重起誓:“我在此立下血誓,我乃紫霄宫锦瑟夫人与五弦真人之女,若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众人皆惊,然而誓言之后,地上的‘月容’仍旧好端端地跪在那里。
沈崇诲震惊不已,喃喃低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月容分明已经被我亲手炼化......”
话音未落,含元真人面色一变,一掌扇过去将沈崇诲的脸打偏,喉间的未尽之言也被他这一巴掌打散:“孽畜,浑说什么?”
沈崇诲醒过味来,捂着自己肿胀的侧脸不敢再说话。
锦瑟夫人却二话不说,突然拔出身边侍女腰间的长剑,猛地刺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嫁衣月容。
“娘亲,你怎么了?我是月容,您的女儿啊!”
嫁衣月容神色惊惶了片刻,下意识就往身边的沈崇诲身后躲去。
沈崇诲抬手祭出七宝幡挡住了锦瑟夫人的长剑,跟着蹙眉:“岳母,你不要被奸人蒙蔽,这才是真正的月容。”
他手中的法器乃是高等法器,锦瑟夫人手中的长剑落下时便立刻被反震之力推开,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沈崇诲倒是无意伤了锦瑟夫人,此刻见她狼狈倒地,立刻撤回手中法器,意图上前将地上的锦瑟夫人搀扶起来。
谁知地上的锦瑟夫人双目赤红,并不接受他的好意,手中长剑虽然落地,然而她衣袖中尚藏着一柄短匕,趁着沈崇诲不防备的时候猛然将匕首推出,锋锐无匹的刀刃瞬间将他的掌心扎了个对穿。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沈崇诲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本能地一掌拍出。
好在旁边的白媺人眼疾手快,抬手挥出道掌风抵消了沈崇诲这一掌之力,两股掌力在空中猛然相撞,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对冲之力接连掀翻了地上的数片地板才逐渐消散。
“沈崇诲,你想杀了夫人吗?”
陆妙韫也看不下去了,猛地起身拦在锦瑟夫人身前。
众所周知,锦瑟夫人虽然出生高贵,但修真天赋实在寻常,如今也不过是金丹初期的修为罢了。
方才那掌若是无人拦下,只怕锦瑟夫人此刻已经身死道消了。
“母亲,您怎么样了?”
血衣月容见状,立刻扑上前将地上的锦瑟夫人搀扶起来。
嫁衣月容心知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再装模作样,悄无声息地藏身在沈崇诲身后,冷眼旁观。
“你这个死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沈崇诲忍痛拔出短刀,捧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颤抖不止,随后咆哮着质问道。
“我在发疯?”
锦瑟夫人在‘月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似哭非哭地伸出掌心,将掌心一枚月牙状的碎玉展示给众人看,语调悲怆,“这是我的容儿的本命玉佩,在半个月前便已经碎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在场人皆知,修道之人都有一块本命玉佩,大部分存放在宗派内专门的密室之中,由专人看管,借此便可掌握宗门内部所有弟子的情况。
无论是生、死、病、伤,都能通过他们的本命玉牌看出。
本命玉牌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碎裂,那便是玉牌的主人已经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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