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可是……死罪。”
“是我死,又不是你死。”
她直勾勾盯着我,“再说,翰林院那么大,很难遇见。
我只是侥幸一试。”
我无法辩驳,垂目默许。
我从未告诉她,秦朗坤就在藏书阁,我一定能见到他。
可是见到又怎样,他们俩之间已是绝路。
暑气渐盛,叫人心烦气躁。
沈云珞在书案前提笔写信,优雅沉静。
她也是怕热的,脸蛋蒙了层红晕,却涔不出汗水。
我就倚在榻上,衣襟敞开,手中的团扇不停地摇,燥热也不减半分。
透过半支起的窗,远远见凌湘从对面过来了,手里捧了件衣服。
我便下榻去,站在寝殿门边迎她。
凌湘皱着眉训我:“瞧你妆容不整衣裳凌乱,还敢站在门边!”
我一手拎起褶裙来,“我还光着脚!
那又怎么了?”
“万一有人来,你就要受罚了。”
“不会有人来。”
我笑嘻嘻牵着她进去,“我有好几日没见着你了!
吴美人接连三日被临幸,你可得了什么赏赐?”
“得了!”
凌湘捂嘴笑了会,“皇上赏了许多东西,娘娘也打赏了我不少。”
“凌湘……”
我悄悄附耳问她,“临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湘推了我一下,嗔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可我现在想知道。”
我抓着她的手央求,“好凌湘,你告诉我罢……你给我说说呀!”
“这个怎好说……”
凌湘红着脸扭过头去,“等轮到沈美人,你自然就知道了!”
冷不丁想起听着牡丹亭的那个夜晚,沈云珞与秦朗坤在房中行的,也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来是请沈美人帮个忙。”
“什么忙?”
凌湘将手中霞帔抖开,指着领口说:“这处被撕破了,可这是御赐之物,我虽能修补,却无法修得毫无痕迹。
沈美人不是擅长针线么?”
我双手叉腰打断她说:“沈美人凭什么给吴美人补衣服?”
凌湘为难地瞟了眼内殿的沈云珞,悄声对我说:“其实,是皇上的意思,这本就是皇上撕破的,却不好拿去针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