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子总也翻不完,只要她要,编辑那里就会源源不断转过来。
房贷终于顶了上去,但晚上的噩梦还是不断,加之一侧的肋下还在疼,她时常梦到永道剧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了血,滴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那种掏心掏肺的疼痛震得普华自己的胸口也发起闷来。
秋天正值干火上升躁乱气浮,爸爸给她补,反而让她添了虚火,也咔咔的干咳不止。
每次咳起来,她都想起永道,不得不放下手头的稿子走到开阔的地方呼吸下新鲜空气。
在过去两年里,她从未如此无休止的想着有关他的一切。
坐在地铁里,走在路上,去市场买东西,伏案翻稿子,洗澡吹头发,甚至是吃药的时候,他会无时无刻从她心底冒出来。
她写过一条问候的短信,本来准备发给他求个安心,可有了林果果的问题,只好把短信存在草稿箱里,没再翻出来看。
周末完成了手头的几份稿子,普华耐不住娟娟劝说,去赴小鬼的素斋约。
小鬼是圈子里又一个走进婚姻的人,但她比普华走过的路平坦,也短暂,没有十四年的拉锯,猜忌和误会,在感情最鲜活愉悦的时候顺理成章嫁做人妇。
聚会选在市中心一家颇有名气的素菜馆,菜色环境都很好。
普华和娟娟有些日子不见,自然是被她追着问东问西,捏捏脸颊,硬说她是瘦了。
她们的亲热便是如此,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稍有褪色,也不因为不能见面变得疏远。
娟娟举杯以茶代酒,连带祝“已婚”
人士新婚快乐,祝“脱离苦海”
的女人早日找到幸福。
这样的祝词,引得大家发笑,普华品着苦丁默不作声,茶才喝了一半,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掩着屏幕,她走到包间外才接,躲开了几个人投来的好奇眼神。
“在哪呢?”
电话另一端的永道总是单刀直入,声音却有别于几周前,听起来清朗了很多。
“外面,和朋友吃饭。”
普华如实回答,本想问候他两句,现在显得多余了。
“方面见一面吗?”
“呃?”
“见一面怎么样?”
他像是在和她要求一个约会,口气很轻松。
她因他的提议皱眉,又是见面?他说过“最后一次”
却并没有认真履行,再婚以后三番五次要见她。
“有事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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