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嘘。
。
。”
他跟过来,哽咽的说不出话,像她对父亲那样低下头贴着她滚烫的额头,眼底有埋藏很久的愧疚,“哭吧。
。
会好的。
。
还有我呢。
。
。”
即使他在撒谎她也愿意相信,这一刻她太需要一个怀抱了,无法思考彼此间的芥蒂和距离。
抱着他的腰,他不顾一切的哭,泪水慢慢湿透了他的衬衣。
他们在告别室留了一段时间,知道下一场告别仪式开始前,被工作人员请了出去。
一前一后从告别室出来,她便走进阳光里,远远躲开他,一个人在室外的阳光下站着晒太阳,目光飘到很远的一片墓碑上。
一道阴影遮在她头顶,走到身后握住她的肩向后揽。
她本可以挣脱,但不想动,便靠近他怀里。
工作人员霍然打开了通道一侧的门,催促家属离开。
“好点吗?”
他问。
她把目光从遥远的墓碑上收回,“嗯”
了一声,由他支撑着自己。
“还没退。”
他的手盖在她的额头上,要转过她的身子。
她不动,低声说:“我没事。”
回去的车上,普华抱着坛子由娟娟陪着坐在后座,在离巷口很近的地方车慢了下来,永道摇下一边的窗,扶着方向盘说:“要到家了。”
普华贴在玻璃上,重温着熟悉的小巷,钉子路口的杨树旁四季聚着老人,电线杆下是父亲每晚下棋做的地方,延伸到菜市场的小路上,一侧的路面微微沉下去,还没有铺上新的沥青。
她低头扶着坛上的花纹,眨掉眼里的水汽,把坛子抱到窗户的高度,说:“爸,我们要到家了。”
车缓缓开过他们生活几十年的巷子,直到楼下。
因为是火化后的头一晚,普华坚持给父亲守灵。
躯体消失,灵魂永存,这是她对生命的理解。
香案设在父亲房里,照片呢是事前就翻拍冲印好的。
参加完仪式的大多数亲友已经离开,姑姑一家人回了宾馆,叶妈妈待到快午夜的时候也被继父接走。
房里空下来,普华点上香,搬了把椅子,坐在父亲的遗像前,拿出了七天来写好的几张纸,默默读着上面的字。
后半夜有人在外间窍门,她开了锁,门口站着永道,端着药盒水。
几天休息不好他额头的横纹很深,显得心事重重。
“我能进去吗?”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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