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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吧。
你拍的照片我其实一直在看。
」言采拣了一块酒精口味的巧克力放进嘴里,「最近你似乎迷恋上了抓拍,对于构图和色彩开始变得草率。
这有点偷懒。
」
谢明朗心想此人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
他耸耸肩:「我在照人,没有人是完美的,我更宁愿去记录真实的情感。
」
「趋于完善的技巧和捕捉真实的情感这二者之间并不矛盾。
」言采慢慢说,「你还年轻,不要把天赋用在自以为新奇的地方。
更好的技巧只会进一步帮助你。
」
这个口气谢明朗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耳熟。
他想了一下,言采生日那天那场戏的场面不经意地浮上来。
他说:「我总觉得你还没从戏里脱身。
」
言采皱眉,没理会谢明朗这句话,沿著之前的话题继续说:「当初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觉得非常沉著,简直和你的年纪不符;近来的照片却是反的,带著快乐的浮华感,我并不是说这不好,只是觉得这不见得是对你更好的道路。
」
谢明朗低下眼:「我不知道。
我也在慢慢调整。
也许很快能有新的进步,也许要更长的时间。
不过,你不能指望我在拍摄孔雀的时候表现出土地的厚重感来。
」
听到这个比喻言采笑了,而且笑意有不可抑制的趋势。
谢明朗不知道为什麽言采笑得那麽开心,自己有点窘,追问道:「你笑什麽?」
言采摆摆手,还是在笑,笑够了,才说:「听你那麽一说,我在想你眼中的我们,是不是就是一群开屏的孔雀在你面前跳来跳去。
」
这下连谢明朗也乐坏了。
两个人毫无形象地大笑,等笑声止歇,谢明朗借著灯光看著言采说:「你不就是最大的一隻。
对了,你实在应该少笑一点,再笑,眼角的皱纹就更加藏不住了,怎麽去骗年轻女孩子。
」
言采只是笑著看著他,明暗交替之中,他的脸好似雕塑,眼睛更是勾魂摄魄,连谢明朗都不敢多看。
只听言采慢条斯理地说:「你第一次见我,我在你眼里不就已经是满脸藏不住的皱纹了吗。
要嫌弃也稍微晚了一点。
」
「晚是不晚。
再说那个时候你什麽样子和我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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