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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这时候,白望将一满肺苦涩的烟雾缓缓吐出,并在烟雾中模糊了双眼。
可是,这并不是我不结婚的理由。
白望将烟头在茶几的玻璃板上摁灭后,望着前方,目光专注,语音慎重:“子桐,把你的孩子放心交给我吧。”
没有犹豫,没有忐忑,没有毛头小青年般的患得患失——白望就是想对心目中的女神说,把你最珍贵的宝物交给我吧。
吴子桐怔忡片刻后,终于轻轻地“嗯”
了一声:“我一直都信任你啊。”
烟雾果然还没散尽啊,不然,为何会觉得双目刺痛?
“……谢谢你。”
“我才……要说谢谢呢……”
吴子桐轻轻把头靠在白望的肩膀上,说着“太累了,让我闭一下眼睛”
,就这么仿佛睡去。
而白望则挺直了腰杆一动不动,他并不觉得辛苦,而是希望肩头上的这份沉重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让他从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中,获得披荆斩棘的力量。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安格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夏荷依。
此刻的他躺在病床上,像一片纸一样薄薄的,肤色苍白,面容寡淡。
安格似乎连头都无力扭转,只对着天花板说:“这么晚还不回去,不怕你妈妈担心吗?”
荷依犹豫再三,才苦涩地回答道:“我家里没有人会担心我,所以,就算晚回去也没关系。”
安格的眼珠子似乎动了动,继续用无机质的声音说:“每一个小孩都是父母最珍贵的宝贝,我妈妈这么说的。
所以,不要说你的家人不关心你。”
夏荷依抬起睫毛,目光闪动着:“既然你也知道,为什么还要在那种场合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安格的长睫毛半合落在眼睑上,簌簌地颤抖着,像蝴蝶微震的翅膀。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浓重的鼻音低声道:“我和我妈妈的事,你根本不懂。”
“我是不懂你,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你妈妈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后,你还能一股脑的说出那么幼稚的话?你不知道你当时的行为可能会让她的努力成为泡影吗?你不知道一时冲动的后果可能是你再没有换骨髓的机会吗?如果……如果你死了……”
夏荷依猛得低下头去,手指在黑色的裙裾上纠结成死扣,可是她还是一鼓作气地说了下去:“你根本不知道,我可是时不时就在幻想自己死了以后的事情啊(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可是不管我想象力多么丰富,也无法勾画出我家人痛哭流涕的样子。
可是你不一样,你有这么爱你的妈妈,这么多关心你的人,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你觉得自己对得起这些爱你关心你的人吗?!”
说到这里,荷依的语气中已经隐隐带上了怒气,她需要拼命抓住裙裾,才不至于大声责备出“你这个人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样的话来。
安格久久没有动弹,他就像一具被冰封的尸体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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