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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虽然打扮得怪异,常常什么鲜艳,什么往身上招呼,有人背后指指点点却没一个敢说到当面,但她有一手公认的好厨艺。
苏桦坐在张宽家凌乱的餐桌上,忍着张宽的白眼除了可口的饭菜还吃了两顿妖精做春卷。
春卷是猪肉葱丝薄皮的,外焦里鲜,再蘸上一点醋,苏桦跟本就吃不够。
看到苏桦吧嗒着小嘴吃着手里拿着的,还盯着盘子里最后剩下的两个春卷,妖精蹲下身子捏了捏苏桦的小脸:小苏桦,下回给你包饺子,好不好?苏桦笑嘻嘻地迷着他漂亮的大眼睛说“好。”
那边张宽就把眼一瞪。
“小崽子,还吃得没完了。”
,说着就把剩下的两个拿过来一个咬了一口再放回盘子里,张宽知道这招对苏桦最有用,苏桦绝不会吃他咬过的东西。
妖精在上面打张宽的脑袋,张宽就在桌下踢苏桦的小腿。
苏桦一委屈一害怕就想到了他妈妈,心里一酸,就哭个不停。
妖精包的饺子苏桦到底是没有吃上。
三天后,张保林把苏桦带出来了,进了厂里。
厂办公楼前有一个很大的雕塑,苏桦还就那个到底是一个表盘还是一个地球仪和李东打过赌,后来才知道都错了,那是一个变了形的齿轮,那是爸爸唯一一次带他进厂时说的,还把苏桦架在脖子上摸了摸上面的漆着黄铜的凹槽。
苏桦跟在张保林后面,看到那个雕像,眼睛就眨啊眨。
爸爸最爱用胡子扎他了,爸爸的胡子很旺,如果早上起来不刮,就是密密的一片,妈妈就会说,看你爸,活脱脱的顶着一头高梁花子的农民。
农民怎么了,我就是农民。
爸爸就会拉着苏桦的手摸他的农民胡子。
苏桦爱爸爸的农民胡子,摸起来扎扎的,痒痒的,还爱看爸爸用香皂打在胡子上,然后用剃须刀一点点刮干净。
苏桦跟着张保林进了一间很大的会议室。
坐在张保林的身边,看着已经坐了满满一圈的人,最后那个座位上坐了他的叔叔和婶婶。
可自打他进来,他叔叔都没怎么抬起头过。
婶婶更是没见过大场面,不停地捻着衣服角。
从那天医院后再次见到这个阵仗,苏桦还是害怕,只能扯扯张保林的衣服,“叔叔,我想尿尿。”
苏桦一害怕就想尿尿,这里的人他不认识,但他知道大部分是他爸妈的同事,他听张保林凑到他跟前低低地说“好。”
就眨了眨眼出去了。
苏桦尿完了,却找不到刚才来的是哪一个门,长长的走道里,都是双开的红漆木门,等他每个都试了一遍后,才找了回来,没等他坐下,就看到张保林大手一挥:“这事就他妈的这么定了。
谁他妈在叽歪,别怪我巴掌呼他脸上去。”
苏桦一脸崇拜地看着张保林,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给张宽来这么一下,最好能一巴掌呼他脸上去,就像他上次一巴掌挥掉了李东的一颗门牙。
苏桦看了看大家,的确没人叽歪,就连那天跳着脚骂的叔叔坐在那里都没敢动。
张保林的粗是众所周知的,就像他常挂在嘴边的‘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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