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知道他的好意,所以难得没有和之前一样无视他的话,也没有阴阳。
他点头说:“好。”
接着,他又问:“那你呢?”
和谢寒不同,时宴家里只能算得上中产。
他的父母一个是妇产科医生一个是大学物理教授,上面还有个在国外读博的姐姐。
而他本人是体育生,将来的工作父母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自己打拼。
“我不是有国家二级运动员的奖章吗?”
时宴笑眯眯的说,“打算找个小学去当个体育老师,也挺好的。”
“但是我听说你家阿姨希望你考公。”
谢寒说道,“她说小学体育老师太安逸了。”
时宴满不在乎道:“安逸有什么不好?带着一群小豆丁多好玩。
我才不想当公务员,干不完的活听不完的训,基层累死累活还不讨好。”
谢寒在心里其实是认同时宴的,而且那毕竟是他自己的人生,他不会多管。
而且时宴生性乐观阳光又开朗,也确实很适合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学老师。
“如果……”
谢寒才张口,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他本想问,如果他将来有一天想自己单干开个工作室,时宴要不要来帮忙。
可是转念又想,他自己的未来尚且没有着落,何必现在就说出来,万一将来有变数,难免时宴失望。
两人拎着行李箱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下楼,最贵重的东西也不过就是电脑和主机。
楼下顾言真叫来帮忙的司机师傅打开后备箱,两人把所有东西全部放进去,一趟就能搬完。
“下次有空叫我去你家玩玩。”
时宴笑着说,“我还从来没去过顾家大别墅看过呢,听说特别气派,不知道比起你家怎么样。”
谢寒点头,“好。”
司机已经提前为他打开车门,谢寒站在车外和时宴道别。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离别,谢寒还是要回来拍毕业照参加毕业典礼的,他们也都还在同一个城市,以后也并不是见不到面。
可是很多事彼此心知肚明。
一旦离开学校,也许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谢寒和时宴还是有见面的时间,可是他们终究不再是单纯的学生,即将各自奔赴未来,慢慢长成一个真正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