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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溱目光里弥漫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和沉迷,定定看着我,却扬声对门外道:“朕有些不适,请韩大人明日再来罢。”
话语刚落便朝我俯下身子。
“皇上可需请御医前来?”
门外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不必,退下罢。”
萧溱弯下身子,双臂展开将我环抱在怀中,清润的气息在我脖颈处若有若无地喷薄,“独孤鸿,那日你一心与朕恩断义绝,今日却又为何……”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反手将他揽住,只觉胸中一股冲动隐隐冲撞着理智,终于在他扯落我衣衫的那一刻放弃了无谓的坚持。
*****
里室中,我木然地坐在床头,然而萧溱却在一旁沉睡。
乌发几缕沾着汗液贴在颊边,双眼轻闭,长睫微垂,面容里褪去了一切或真实或虚伪的表情,竟是柔善异常。
我亦曾是为将为帅之人,心知身在其位,一言一行便是人命关天,其中压力,自是无需言说,何况是为皇为帝,执掌江山之人?加之这数月间军情紧急,萧溱之疲态,不经意间,已略略可见一斑。
不过此刻他这般昏睡,更为重要的原因便是方才我已趁萧溱不备,将萧沄交给我的迷药放进茶水之中。
他索水之后,便一口饮尽,丝毫未有生疑。
或许诚如萧沄所言,情能惑心,萧溱防备最薄弱之时,或许便正是此刻了。
我缓缓站起身,一件一件地套上衣衫,却觉得心情释然又沉重。
明知如此,却还故意加以利用,这般所为倒或许为自己所不齿了罢。
回过头看了看萧溱安静沉稳的面容,忽然自嘲笑出了声。
扪心自问,方才枕上云雨之时,自己又果真分得清虚实,果真心知自己是欺瞒利用,而非真心实意?刻意吐出一口气,心内却未增添丝毫轻松之意。
无可否认,我宁肯承认自己是前者,也不愿面对如后者那般日益沉沦的自己。
伸手重重地在面上一抚,仿若这般便能抹去纷乱的思绪一般。
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里室。
走到御案前,一眼看见萧溱的鬼面,犹豫了片刻,伸手拿起,放进了袖中。
行出几步,又回过头来,解下自己的衣带,放在御案上。
经此一别,便是后会无期。
纵有再会,亦是兵戎相见了罢。
念及此处,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一股莫名的激动和痛感交织在心内缠斗不止。
我使劲咧了咧嘴角,暗自将那抽痛狠狠地抑了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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