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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
柳默闻言,哑然道。
清漪方察觉自己失言,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柳默向来以长离为心中芥蒂,然而他已然明了,对清漪而言,那是一个绝不可忘怀之人。
那个人既已不可能再回来,自己何必总是耿耿于怀?
如今清漪已然淡忘了很多,不似初见时常常忧思。
每每相见,或欢欣喜悦,或柔情似水,如此,便再无不好了。
如此想来,便轻轻握住她双手,柔声道:“清漪,如今他既已不在,我会一直陪着你,可好吗?”
清漪只轻轻点了点头。
柳默又道:“近日得的新茶并不多,你与包我一些吧。”
清漪便进屋包了些君思茶茶叶,交予他带回。
两人在院门外依依道别,柳默自回转柳府。
次日清早,柳默辰时未至,便已来至锦水边清漪居所。
清漪已在院中等候。
秋意已深,庭中花草皆满滚着晶莹的露珠,映着清晨熹微的阳光,如夜星般,闪耀着微微的光芒。
梅林之叶业已落尽,只剩疏枝横斜,别有风致。
柳默进得院来,道:“外面天凉露重,只在屋里便好,何苦出来。”
清漪见他银灰色披风下着一件月白长衫,倒似那日青罗峰中初见时一般,一时看得呆了。
柳默见她亦不言语,只是望着自己发呆,奇道:“清漪,怎么了?”
清漪闻得他问,却道:“这件长衫是新置的吗?”
“去年置的。
原有一件,先前在山中撕坏了一角,又新作了一件。”
柳默道。
“山中?”
清漪听了,缓声道。
“前年,与兄长及他的几位朋友远去山中狩猎,遇一只银白狐狸,追了几日皆不曾得。”
柳默道,“兄长有事先回,我与其他两位直追至青罗峰中,亦不曾追得。”
“一只狐狸,何必这样苦苦追赶。”
清漪道。
“一只狐狸,原无甚稀罕,只是那只银白狐狸,确实少见,我看兄长着实喜欢,想捉了给他养着。”
柳默道。
“狐狸乃山中灵物,寻常人如何养得。”
清漪摇头道。
“不过一试,若真养不得时,且放了它不迟。”
柳默笑道。
柳默忽然想到,山中所见那株绛色花株,或许清漪识得,便道:“我在那山中见到一株绛色梗,翠绿叶片的花,那夜如此风雨,却仍挺拔舒展,甚是敬佩,只是不知是什么花,上次在秦兄府内亦曾问过你,只是那时不曾说得详细。”
说着,径直进至屋内书案前,展开纸来,落墨几笔,勾出一株,正是那日山中所见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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