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姥姥道。
“寒颤高热、时有咳嗽,”
清漪道,“关尺脉浮大、左寸关不升、右寸反沉而弦缓……”
“写了方子来看。”
姥姥点点头道。
清漪便自药箱中取出纸笔,细细思忖,写下一方,递与姥姥。
姥姥接过,细看一回,提起笔来,加了两味桂枝、白芍,递与清漪,道:“去抓药来。”
清漪上前欲接,桑洛在旁道:“此事交予晚辈即可。”
姥姥并不理会他,见他伸手来接,却收回药方,只望着清漪,道:“如何不接?”
清漪忙上前接过,自出门去往家中配药。
桑洛望着她出门而去,回过头时,却见姥姥正盯着自己,不觉有些踌躇。
“你是何人?”
姥姥道。
“晚辈桑洛。”
桑洛道。
“并非本村人氏?”
姥姥道。
“家父是本地出身,一年前辞官回乡,方至此间。”
桑洛回道。
“作何营生?”
姥姥又道。
“学里授业。”
桑洛回道。
“读书人最惯狡诈之事、又多背信!”
姥姥却哼道。
桑洛陡闻此言,不知她因何这般恨怨读书之人,只一揖道:“桑洛不敢。”
姥姥只斜眼看他,不再言语。
桑洛便也静立一旁。
不一时,清漪便取了药来,一并带了一个熬药的罐子来。
索幸灶火尚在,便将方才滚开之水亦倒入罐中,将药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