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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膏涂在脸上,疼得端庄如穆紫若都忍不住嘶声。
对着春鹦摇摇头,穆紫若说:“这些都算小伤,我将养上几日就能好。
就是老祖宗那边……”
穆紫若说到这儿,咬了咬下唇,“希望她别为难我母亲就是。”
春鹦心里头一酸,低着头不再说话。
大小姐都说了不计较了,她一个做丫鬟的,哪说得上嘴!
上完了药,穆紫若瞧着脸上还是十分明显,便着人去给太夫人回话,说母亲身体不适,要留在穆二夫人这边伺候几日。
早已经知晓来龙去脉的太夫人听丫鬟如此回报,心下暗自叹气,摆摆手,让那丫鬟退下了。
吴妈妈看着太夫人的表情不对,向前一步,问到:“老祖宗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太夫人叹息一声,道:“锦章他娘太过糊涂!
自家千娇百惯的小姐,又不是寻常丫鬟,哪容得她喊打喊骂的!
更何况这事紫若一点干系也无,无辜受累……”
说到这儿,太夫人摇摇头:“偏紫若还是个死心眼的。
她娘折腾到这份上,居然还想兜着护着……”
看着太夫人止了话头,吴妈妈在一旁接到:“大小姐这也是一片孝心。
二爷早早去了,二夫人这些年,心里头也不好过。”
太夫人闭上眼,沉默了片刻,方开口道——
“罢罢罢,既然紫若要围护她娘,我也不强为她出头了。
只望着,她有一日,能想明白。”
谁知道,穆紫若想着息事宁人,穆锦程可不愿意!
☆、第20章〔修〕
这一下课,听四书说了家里头这事,穆锦程顿时一阵恼火,也顾不上和同窗们告辞,跳上了马车就叫车夫快马加鞭,急赶回家。
回到家急冲冲和太夫人请了安,穆锦程立马爬上太夫人的卧榻,紧张兮兮地问她:“老祖宗!
紫若平白无故被二婶打了,您不去救救她?!”
“救什么救?”
太夫人白了穆锦程一眼,“你二婶打自家女儿,我们还能凑过去说她的不是?打便打了,这点委屈都受不住,以后紫若出阁了,夫家给她气受,她岂不是要去寻死?”
穆锦程被噎了个半死,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但是,但是紫若是个女孩子啊。”
太夫人在穆锦程的小脑门上戳了一记:“这事你别瞎搀和。
紫若怕我看到她脸上的伤伤心没回来,你替我去瞧瞧她,省得你二婶那边的人伺候不周,怠慢了她。”
穆锦程“诶”
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下矮榻,往二房那边去了。
穆锦程前脚才迈进二房的院子,穆二夫人身边的老妈子张妈妈就涎着脸凑了上来:“哎呀,世子大驾光临,难得,难得!”
平日里头穆锦程就看这些个多嘴多舌的老妈子不顺眼,连个正眼都不给,让太夫人身边的丫鬟领着,进了紫若的屋。
那老妈子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见着穆锦程来二房,赶紧跟屁虫似地跟在后头,处处留心,就等着世子爷有需要的地方,待她肝脑涂地地表现一番。
进了屋,正看到穆锦程对着镜子,让丫鬟拿着剥了壳的鸡蛋包在纱布里头,揉脸上的红肿。
穆锦程进屋这动静大,惊得穆紫若站了起来,碰翻了丫鬟手里头的纱布。
白白的水煮蛋掉在地毯上,骨溜溜地滚了几滚,止住了。
“让我瞧瞧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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