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兰没好气地继续往前走。
“陵兰。”
“……嗯?”
“我想睡觉。”
“不许睡,以后有的是时间睡。”
现在睡了,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终于到了交易地点,明心河中央的小筑。
小筑建在水面上,用几根粗大的木桩支撑。
进出只靠一座蜿蜒曲折的木桥。
河水湍急,碧莹莹的水面上不时飘过几块浮冰。
没等上桥,一道人影伴着熏天的酒气从树上飘然落下。
“来了,嗝——”
是司徒杜娘。
许久不见,司徒杜娘颓废了许多。
头发散乱,脸色蜡黄,眼圈黝黑。
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手里拎着个脏兮兮的酒瓶子。
依照弦儿的经验判断,这个赌徒又将钱输了个精光。
陵兰道:“前辈,还请快些给初弦解蛊。”
司徒杜娘灌了一口酒,歪歪倒倒地走到捧着盒子的侍卫面前,查看了一下黄金。
又回身掀起披风瞄了弦儿一眼,笑道:“丫头,还没死啊?”
弦儿轻声答:“师傅眼圈发黑……想必纵|欲过度……您……您放心……徒儿一定死在您后边……为您收尸……”
司徒杜娘抬起手,习惯性地就要给她一巴掌:“贱样儿,看见你就烦。”
陵兰忙往旁边一闪,大声喝道:“前辈再不给她解毒,休怪晚辈不客气。”
有人撑腰,弦儿得意洋洋地回嘴:“师傅的贱样儿……也不好看……”
“丫头厉害了啊,”
司徒杜娘挑挑眉毛,“和你娘一样讨厌。
不过老娘是大人,不计小人过。
来吧,给你解毒。”
说着朝湖心房子走去。
陵兰将弦儿往上托了托,也跟了上去。
房子不大,一进一出两间屋子。
外屋稍宽,里屋很窄,转身都费劲。
屋里烧着炭火,有些闷热。
陵兰在侍卫的帮助下将弦儿扶到里屋塌上躺好。
司徒杜娘先用热水洗了洗手,对陵兰说道:“我要给她引蛊,出点纰漏她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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