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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就要做到。”
卡列宁说,尽管很多事情他总能相信自己的儿子,但关于糖分,实在是不得不强调一下。
顺便,他要记得,接下来三个月对谢廖沙的教育目标是,能让这孩子降低一点对糖分的迷恋。
也许喜欢过量摄取糖分也是一种疾病的前兆回去他得问问卡伦斯医生。
做父亲的有时候也会想得有点多,只是比起母亲们,做父亲的更愿意在脑子里想想。
从孩子的问题上转过来,卡列宁注意到有人朝着他们过来。
“日安。”
沃伦斯基伯爵说,他一头黑发油亮,因为长期在队伍里锻炼,所以有一副很好的身材,卡列宁这种文官自然是比不过的,但卡列宁十几年来在官场里常居高位所有的气势,沃伦斯基也是无法企及的。
“日安,沃伦斯基伯爵,想必从彼得堡到莫斯科有点距离,我们从彼得堡过来时也花了点时间。”
卡列宁淡淡地说。
“我的部队就在莫斯科,所以我过来倒是比您近一点。”
沃伦斯基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卡列宁又看了对方一眼,不用猜也知道这位先生是来做什么的,邀请他的妻子跳舞。
若是以往,或者,若是别的人,卡列宁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必要的社交不需要疑神疑鬼,他和她的妻子都各有自己的圈子,可这会儿,他心里就是有些不乐意了。
这就好像是一只羊刚来到一片丰盛的草地面前,另一只长相体态都明显不一样的山羊企图来染指这片草原,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愉快。
安娜感受到卡列宁的一些情绪。
这其实很神奇,因为卡列宁但从表面上其实是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可她就是知道。
安娜把视线看向这位沃伦斯基伯爵,她在心里想着:“为何这位沃伦斯基伯爵如此执意地认为我是个不幸的需要解救的女人?”
然后她想到了培特西,所以她转了转眼睛,偏头冲着卡列宁微笑着抱怨了一句:“我接下来可不想跳舞了,穿着不合脚的鞋子可真是难受。
不过,若你想要邀请别人跳舞,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她这句话有两重意思。
简单的来说,她故意佯作抱怨提前说就是为了堵住沃伦斯基的口,至于另一个意思,如果她必须为此牺牲,那么,作为体贴的妻子的丈夫,自然也是需要小作牺牲的。
“不合脚的鞋子的确是会让人难受,所以下次你还是听取我的建议吧,安娜,好看却不合脚的鞋子是毫无益处的。”
卡列宁偏头对自己的妻子说。
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大部分人可能听不出来,但心里本来就有想法的沃伦斯基却听出来了,他的脸涨红着,依旧不敢相信。
他认为安娜是无辜的,而卡列宁在扭曲安娜的意思。
像他这样的男人竟然被比喻成不合脚的鞋,沃伦斯基的自尊使得他不想继续在这里受到屈辱。
他冷冷地说:“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行离开了。”
卡列宁抬眼:“您不留下来先跳一支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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