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Han问。
“Clef的经纪人。”
G回答。
“他说的是什么事?”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他想让我去欧洲。”
“你会去吗?”
“不一定。”
她看看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脸,拿钥匙开门。
他们一起上楼,既没说话也没牵手。
房间里是黑的,Yoshida不在。
G的卧室里,一点月光和路灯的光亮透过那扇狭长的窗照进来。
窗只是虚掩,正对着房门,门一开,清朗微凉的夜风瞬时间灌进来,吹得一幅白色薄纱的窗帘朝着房间中央飞舞,却没有丝毫的声响,直到门关上,才又垂下来,变得跟之前一样了无生气。
她没有开灯,伸手从背后抱住他,他喜欢这拥抱,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不好的预感。
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在黑暗里站了片刻,她松开他,想要去摸电灯开关,他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去,生怕那突如其来的光把房间照亮,让他不得不面对不愿想不愿看的东西。
他把她拉进怀抱里,她身上只有一条亚麻布的连衣裙,胳膊和腿上的皮肤都是冷的,贴着他的身体,有种说不出来感觉。
他吻她,她突然笑起来,想打断那个吻,似乎还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不笑了。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闭上了眼睛,身体在他的手里变得柔软。
他把她抱起来,床在清冷的夜色里白的像是片雪地,他们淹没在里面,一起往下沉,就好像是一个人。
第二天上午,Han醒来的时候,G已经不在了,枕头上没有留下书。
他记起昨夜他们在一起时的感觉,那感觉如此奇特,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的,好像有一把长剑从他胸口刺进去,然后笔直向下,插进他的身体深处,切断了关节与关节之间的联系,几乎让他浑身麻痹。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经历着同样的感觉,也不懂是为什么。
那天之后,整整一周,他没有看到她。
他去公寓找过她几次,但都只遇到Yoshida。
“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终于开口问。
Yoshida没能给他那个答案,只是说:“你该跟她好好谈谈。”
他打电话给G,但她总是说她很忙,有几次甚至没接。
九月最后一个周末,他又拨通她的电话,问她:“你到底在哪儿?在干什么?”
他听得出这问句当中不顾一切地意味,突然发现自己表现得就像一个绝望的弃妇。
而在心底深处,一小部分的他仍旧保持着原先那个冰冷的旁观者的姿态,为这个绝望弃妇的形象发笑。
那是离开医院之后的第一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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