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夙银点头,“徒儿马上派人去寻。”
说完,他又像是才听清什么般,提声问到,“是月纤找到师傅和您说的?”
容疏领首,“她去了赤火。”
“她”
指的是月纤。
闻言,方夙银担心的不是两派的争端,而是担心蝉衣。
月纤回来了,蝉衣怎么办?
十一月。
天黑的格外早,刚吃完晚饭没多久,整片天就只有月色和星光了。
蝉衣点燃烛火,却半天找不到什么事来做,干脆躺上床,早早休息好了。
刚躺下片刻,就听见敲门声起,幸的蜡烛未吹灭,她披了外衣起来开门,见贺兰千提了个酒壶走了进来。
“我该说你扰人清梦还是说你毁人闺誉呢?”
蝉衣走到桌边,见他熟练的翻开两个杯子,一一斟上了酒。
酒香淡淡弥漫开来,她吸了吸气,道,“夜晚扯着一个姑娘家喝酒,也不问问对方愿不愿意。”
贺兰千闻言淡笑,仰头看她,“那么蝉衣姑娘愿不愿意?”
蝉衣挑了挑嘴角,正想说不愿,却听他说到,“这可是陈年佳酿,七十年的花雕。”
听到这话,蝉衣眼睛微微一亮,二话不说拉了凳子坐了下来。
瞧见这般情形,贺兰千忍不住笑道,“你喜欢喝酒?”
蝉衣拿起其中一只杯子,细细闻了闻,道,“也不算喜欢,总之睡不着,喝喝酒也不错。”
贺兰千领首,也抬起另外一只杯子,说到,“那你方才还说我扰人清梦。”
“我装装矜持不行么?”
蝉衣抬眸觑他,眼底清光淡淡。
贺兰千摇摇头,勾唇同她碰了杯。
两人各自饮了一口,陈年酒果然是醇香无比,一口而已,便已经唇齿留香。
“说吧,怎么突然找我喝酒?是情伤还是伤情?”
一杯下肚,蝉衣成了下领瞧着对面的男人,微微眨着眼。
贺兰千又替两人斟满了酒,放下酒壶后方道,“我是来给你践行的。”
“践行?”
蝉衣挑眉,显得有些意外,“你这是没事做所以给我找乐子?”
想她来到这山上不知道多少天,每一天都不知道和他提出过多少次要走,哪一次不是被他淡淡一个“不”
字给甩回了房。
现在倒好了,她懒得提了,他倒是来跟她说,我来给你践行。
听到蝉衣的问话,贺兰干笑了笑,眼底晕了光,生出一种琥珀色来,“之前是时机未到。
如今都已经改朝换代了,我可不想你下山的时候来个不知春汉。”
贺兰干说话的时候,蝉衣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之前以后他和容疏一样是纯黑的眼,如今仔细瞧来,他眸子颜色很深,却不是沉墨色,而是一种接近黑色的深褐色。
见蝉衣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贺兰千微微一勾唇,忽然靠了过去,温热的呼吸尽数落在蝉衣面上,“你这般瞧着我,我会当做你是在引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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