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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站在那棵叶子掉的差不多的大树下的竟然是本该躺在床上等着喝药的何迁,或者应该把“竟然”
换成“似乎”
。
而他的对面,还站着另外一个年轻男人,蝉衣隐约记得似乎是李岩那边的新弟子。
而现在,这两个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花前月下风花雪月的断袖。
问题不是他们不是断袖,而是……应该躺在床上的重病之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光秃秃的大树下?看起来还生龙活虎的样子。
正在蝉衣想再看一看究竟的时候,忽然起了大风,迷了眼。
风停之后,蝉衣再看,已经不见方才那两人。
蝉衣双眸微微眯起,已然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当下也不往那处看去,而是脚下急掠,朝何迁的屋子飞去。
依旧和早上看见的没什么区别。
紧关的门,开着的窗,走廊上桐着正煮的沸腾的药罐,有暗黄的光亮从窗户中透了出来。
蝉衣推门进去,见何迁一如早上一般躺在床上,被子依旧只盖到腰际,正闭着眼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在睡觉。
蝉衣有一刻惊讶。
若刚才看见的那个人真的是何迁话,那他瞬间回来又脱掉衣服躺下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竟然比自己还快。
蝉衣毫眉,实在是不能想象这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但实际上比自己晚入门好些年的小师弟,在隐术上会达到这般境界。
和方夙银差不多了吧。
不,应该比方夙银还厉害,难不成到了容疏那个境界?
蝉衣忽然觉得自己也快和外面的那罐药一样沸腾了。
当然,前提是,何迁就是之前她看到的那个人。
“大师姐?”
蝉衣只是在心里沸腾一下,举止神态上还是静止无波的,所以何迁并没有看到。
他大概只是感觉到床边站了个人,睁开眼一看,正是貌似专注的盯着自己看的蝉衣。
见何迁睁开眼,蝉衣神情马上一动,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转眼就变成调戏小师弟的大师姐,“唉唉唉,可惜了你这身子骨。
要是换一副模样,大师姐我说不定就把持不住了。”
何迁闻言,眼睛似乎暗了一下,而后忽然笑道,“大师姐不需要把持。
师弟就在这里。”
一句话,让蝉衣被刚刚喝进去的那一口水狠狠呛住,接着连番咳嗽起来,直咳的脸都泛了红。
而何迁看着蝉衣咳嗽的如此辛苦,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伸手将蝉衣拉到床边坐下,抬手为她拍起背。
待蝉衣咳嗽止住,一转眼就看见何迁平平的脸上,双眸暗亮,和他这张脸极不符合。
“说,你最近跟谁呆一块儿来着?之前明明很老实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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