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千瞧了这药汁一眼,即便这些日子一直在喝,现在闻到这个味道还是反感的要死。
“重病患者,无法自理。”
看着那褐色药汁,贺兰千将眉头一皱,往后靠回床头。
蝉衣眼角微抽,视线扫到他手臂,哼道,“你手又没断。”
贺兰千抬头看她,眼角一挑,正经答道,“手软。”
蝉衣气急。
本来她是打算把药丢在一边,贺兰千爱喝不喝。
但是——
蝉衣仔细看了看贺兰千的表情,决定亲自喂他。
有什么比逼着一个不喝药的人喝下药更让人开心的?
好吧,蝉衣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小邪恶。
这么想着,蝉衣托了碗,靠近了贺兰千,眉梢淡掠,唇角微扬,笑的极好看,“那我喂你?”
贺兰千眼皮懒懒一抬,然后也不推辞,就爽快的点了点头。
蝉衣舀了一勺,惯性地吹冷了才送到贺兰千唇边,贺兰千皱了皱眉,仍是咽下了。
如此三次,贺兰千吞下一口,看着蝉衣又去舀,便忽的笑了出来。
被笑的莫名的蝉衣抬头看他,凤眸轻挑,声音凉凉,“你这是好透了?笑这么开心。”
贺兰千摇摇头,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姿势,“我忽然想起之前做何迁时,你也曾这么——照顾过我。”
听到这话,蝉衣斜斜抬了下眼,鄙夷道,“假冒何迁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前后变化那么大,那些师兄弟真是睁眼瞎,竟然没瞧出你是个假的。”
“哦?”
闻言,贺兰千烦感兴趣的一转眼,问到,“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蝉衣敲着碗,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在干什么,语气慢悠悠道,“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何迁就对了。”
贺兰千赞道,“果然聪明。”
“嗯哼,敢情你以为我多笨。”
说完,蝉衣将勺子扔进碗里,“你爱喝不喝。”
见蝉衣似乎要倒药,贺兰千心中暗笑,抬手拿过了碗,仰头一饮而尽。
蝉衣看的连连咋舌。
可是,下一秒,贺兰千就将碗搁在一旁,忽的欺身而上,在蝉衣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袭上了蝉衣的唇。
一阵呆愣。
蝉衣感觉他似乎咬了咬嘴角,疼的她微微开口,那苦涩的药汁便一滴不剩地渡了过来,苦的她一把推开贺兰千,差点一口吐了出来。
“怎么样,知道苦了吧?”
瞧见蝉衣的模样,贺兰千懒懒靠回床头,抬手轻轻擦了嘴角,那姿势由他这个本该病重的人做来,竟然格外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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