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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明猛然用头重重撞上了逃犯面门,逃犯被这一撞脑袋发晕顿时手脚软了下来。
马天明立即挣脱,跑向了倒地痛苦大叫的妻子。
马天明记得,他当时还下意识地扭头去寻找,但他当时并未见到后来妻子口中以及监控中出现的那把匕首和那个黑影,更没有看到儿子是怎么消失的,儿子站立的地方恰巧是监控的死角……
在之后的五年里,马天明的睡眠始终被那天的遭遇和后来妻子口中描述的情景反复折磨着、烹煮着。
梦魇呈现着不同的版本,每次都会忽然身体一抖猛然醒来,惊出一身冷汗。
他多么希望那只是一个醒不来的噩梦,但残酷的是,那不是噩梦,而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
然而,那天之后的现实变得更加残酷。
马天明的老婆丁丽萍几乎变了一个人,变得麻木而呆滞。
两人的生活没有了色彩,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无尽的懊悔和折磨。
不久后,马天明的老婆提出了离婚,她冷漠的声调再一次描述起那天的情景,马天明拿起脏乱的茶几上一个啤酒瓶猛然砸向了自己的脑袋,他不是想挽留老婆,而是单纯的惩罚自己,发泄心中的悔恨和痛苦。
丁丽萍坐在不远的餐桌前无动于衷,只是顿了顿,不再说话。
她然后把离婚协议往前轻轻一推。
马天明签字时,几滴鲜血滴在了协议和餐桌上。
之后,马天明暂时搬到了局里的宿舍,把房子留给了老婆住。
丁丽萍也搬走了,她不想呆在那所房子里,那里有太多的回忆,让她挥之不去。
马天明也在外面租了房子,家里那套房子就那么空了五年。
只是偶尔会回去看看。
从那以后,只有查案才能让马天明暂时从这梦魇中摆脱。
于是,他疯狂地查案、抓人、审讯,没有周末,更没有休假。
作为刑警,他小偷也抓、毒贩也抓,也一次又一次的在查案中因为违反规定受处分,他从支队长降到副支队长,又从副支队长再升到支队长。
如果不是因为他办案能力强,不是老领导护着他,马天明的职务早就一撸到底了。
这次抓捕佟翔,本该是禁毒支队的事,但线索是马天明发现的,于是他主动请缨,禁毒支队的人刚好都撒出去还没回来,事发突然,机不可失,局里才同意了马天明带队抓捕。
有人认为马天明爱出风头,所以私下里就有人对他颇有怨言,马天明对此全然不顾。
马天明的车队行驶在马路上,忽然,前方警灯闪烁,道路已被封闭。
“马支,前面交警封路了。”
开着车的张浩说。
“那人是刘智?”
马天明不太确定地问。
“看不太清,好像是交警支队的刘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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