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你熬了一整晚,换个人过来伺候我起床吧。”
这话也是对屋外的男人说的。
她没事了,他快回去休息吧。
“是。”
春安不敢多说,只得转身离开。
门板被拉开,果然能看到绯红色的袍角。
比平日里见到的都要鲜艳,颜色也要更深。
他被淋湿了,多久?
心念一动,原本干涩的眼球瞬间润了。
竟是有泪水凝聚,恍惚面前的景象,连他是怎么离去的都看不清了。
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药喝了三四碗,夜里竟是又发了烧。
“二少爷,请容奴婢妄言。
大少夫人白日里不高烧,偏生午夜会发烧。
这、这按照奴婢家乡的说法,那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能不能……给大少夫人请个神婆过来看看?”
烧得浑身发抖时,她迷迷糊糊听到屋外的声音。
是秋静。
倒是逐渐有了一些忠心被唤醒,知道若是江琯清病死了,等待奴婢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子不语怪力乱神。”
叶寒峥这样桀骜不驯,连天地都不信的男人,怎么可能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这世上若真的有那东西,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秋静跪在地上,却是语气坚决的反驳:
“二少爷是男人,阳气旺,身体壮,自是可以不相信。
但女子天生属阴,阳气本来就弱,怎么可能与您相比呢?”
“难道二少爷就没听说过,若是一家都是女人的宅子,就属于阴宅?最容易招惹邪祟!
这无念园只有我们主仆几个女人,阴气重得很呢。”
桀骜男人微微拧起眉头,漆黑的瞳仁流转复杂的波光,吓得秋静缩了缩脖颈。
可是一想到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便也理直气壮的挺起脊背,用行动表示她句句话都是肺腑之言。
叶寒峥当然不可能相信鬼神,但是他明白江琯清病成这样,全部都是心理作祟。
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她一日不能直面那个‘箱子’,就会一日缠绵在病榻。
但叶煦辰已经入土三年,他还能把自己哥哥掘坟暴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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