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
方柔搀着她走出医馆,谢暮云笑着同医馆的大夫说着感谢的话,感谢大夫救了他女儿什么的,一大早的,国舅和侯爷都齐聚在这小医馆内,早就引了许多百姓前来围观。
谢暮云说的没错,她是谢暮云女儿的事很快就会再传开的。
启程的马车去往宁诚侯府,谢暮云也做足了面子,为了迎接这个失散在外的女儿告假一日不去上朝,做尽了慈父模样。
“阿熹,以后怎么办,今日虽说瞒过了宋国舅,日后……”
“为何今日瞒过了?”
沈枝熹的脸色还是难看,胸口的伤稍微动一下都会疼的她冒汗。
“因为方才在医馆,你并没有开口说话,宋涟舟没有听见你的声音就……”
“我说与不说,有区别么?”
沈枝熹挪了挪位置,说话声都是虚的,“如果我不是白铃兰,那只要我开口就能证明清白,这么简单的事我却硬是憋着不回应,还能说明什么。
他也不是傻子,他又岂能不明白。”
“是啊,你说的没错啊,你说与不说根本都是没有区别的。”
方柔说着话,思绪却不知道飘去什么地方了一般,心不在焉的。
“你怎么了,方才院里那侍卫真的对你动手了?”
“没、没有。”
方柔撇着嘴,其实她是在想,一会儿跟着去了侯府应该会遇上昨晚那个谢景时吧?
到时,他会知道她骗他的事。
可她不知道怎么跟沈枝熹说这个事,开口只问:“那后面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沈枝熹轻轻皱眉,目中浮上狠意,“这么多年,赚了这么多钱,养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的筹谋,不就是为着今日此般变故在做准备么?”
“我就是不服,不甘!
凭什么那些男人可以过的那么痛快,害了人却依然可以逍遥快活,譬如谢暮云,譬如逃掉的秦沐,他们可有遭到什么报应?没有!
凭什么他们可以不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我却要受迫沦落到这样艰难的境地。
只因我是女人,就天生该比他们男人低一等不成?”
“阿熹……”
“他谢暮云不就是仗着自己侯爷的身份吗,不就是仗着我是个女子又是个低贱商贾之户,即便再有钱在他们这些达官显贵的眼里依然什么也不是,一边嫌我们低贱粗俗,一边又贪图我们手里的银子,他们算什么东西,他们不爱银子吗,他们只怕比我们更贪,却因为那高贵的身份就天生压人一等。”
“阿熹,你还有伤,你先别激动……”
“他们是身份高贵显赫,可他们也忘了一件事,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有的是钱,有的是愿意卖命的鬼,若连鬼也对付不了他,那我就让他变成鬼,真当这么多年,我和娘亲只是坐在家里数银子不成,没点手段如何挣得这份家业。”
她搭在膝上的手,紧紧抓着裙子。
用了力,连胸口的伤都崩出了血,将纱布染红了一大片。
“这么些年因为他,我和娘亲是怎么过来的,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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