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换下鞋,一脸疲惫的模样,“你们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小半天了。”
齐飞放下包,坐到陆成身边,“淇淇呢?”
“在屋里,失忆症又犯了。”
齐飞愣一下,皱起眉。
“又犯了?”
“七年。”
齐飞沉默了,片刻,说:“上次是三年,照这样发展会不会以后…”
他没有说下去,听者却懂了。
齐飞叹了口气,眉眼里有些倦怠,他掏出烟盒,抽了两根,递给陆成一根,打火机打了几下没打着,“该换了。”
陆成从口袋掏出一个,“我来。”
齐飞拧了拧眉,吐出口烟,双目浑浊,看了眼紧锁的房门,“这大半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今早突然就犯病了,别的症状倒是没出现,就是失去记忆。”
陆成低着头,胳膊肘支着膝盖,从鼻腔里喷出一缕细烟来。
“去医院看了么?”
“没有,她不肯去。”
“那也不能由着她性子。”
齐飞弯腰,把烟放在烟灰缸上磕了磕,“不过就算去了估计也没什么用,到最后还只是叫吃药,有问问那个老外医生吗?”
“问了,他说在配点药寄过来。”
齐飞长叹口气,“幸苦你了。”
陆成摇了摇头,没说话。
齐飞站了起来,摁灭了烟,“我去看看她。”
“等等大哥,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齐飞重新坐下,“也好。”
两人一直沉默着。
齐淇没吃晚饭,陆成也没能吃得下,晚上,他倚在阳台上抽烟,一阵风吹过来,清清冽冽的,带着股寒气。
他掸掸烟灰,脑袋隐隐有点涨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忧心忡忡,望着外面。
远处几树尖被风拂的左摇右晃,像个喝醉了的女人,草坪上很多还没干枯的树叶,一片盖一片,一层压一层。
万物归根,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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