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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牧元的厨具矮柜里找了半天,才发现那个姑且能被称之为水果刀的刀具。
他把苹果皮削干净,一圈一圈连在一起的果皮被他妥帖地摆放进果盘里。
清嫩的果肉则呆立站在苹果刀的刀片之上。
他再度看了看时间,才只过去四分钟,还有十一分钟。
十一分钟,够林瑟那个以食为天的家伙解决掉十份牛奶蘑菇汤……这可真是段漫长的间隔。
他把削皮的苹果含在口里轻轻咬下去,视线在杜牧元客厅倚墙而立的庞大书架上逡巡。
很自然地,便被书架上那一本横向搭在一列书上的诗集所吸引。
杜牧元和凶犯一样熟读Shelley,这一本诗集,便是诗人Shelley的诗作选集。
裴白墨对照着书签所在的那页翻看过去。
最先跃入眼帘的,便是这起食人案中频繁出现的那首诗《OnAfadedviolet》。
杜牧元在这首诗的每一句下面都做了注解,
Theodorfromtheflowerisgone,
Whichlikethykissesbreathedonme;
Thecolorfromtheflowerisflown,
Whichglowedofthee,andonlythee!
Ashriveled,lifeless,vatform,
Itliesonmyabandonedbreast,
Andmockstheheart,whichyetiswarm,
Withcoldandsile.
Iweep----mytearsreviveitnot;
Isigh----itbreathesnomoreonme;
Itsmuteandunplaininglot
Issuchasmineshouldbe.
枯萎、凋谢、残缺……
似乎他标注在书本上的词,每一个,都是黯淡缺少色彩的。
************
裴白墨刚把诗集阖上,就听到杜牧元公寓客厅的座机电话在响。
裴白墨在心底默数十秒,才在电话转入语音信箱前摁下了免提。
一个男人的哭声从低到高,喑哑艰涩的传进他的耳朵。
一个人在重压之下,声音可能会发生截然不同的改变。
他此刻不能判断,这几声哭腔,是否属于他在下午见过的那位出租车司机。
很快,哭声停了下来,一个颤抖着气息不稳的中年男人在电话那端对他说:“开门。”
裴白墨依旧立在原地没有动。
陡然尖锐的男声再度嘶吼:“开门!
!
!
!”
这声含着无限惊惶,始终说不出第二个词的男人,突然让裴白墨想起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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