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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银儿也插嘴道:“姑娘说得不错,那白四娘和赵红官,就是两例。”
花红玉道:“不过,这也是我等的世俗之见。
想来这惊雷剑萧进,不是俗人。
一年前,我也曾听说有人给俞婉赎了身,但她的妈妈郑姑嘴严,只说她嫁给镇江的富户,何曾想到她还在扬州?
想来她也是极爱慕那萧进,是而改过性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不然怎会一点消息也不透?
那詹光也说,这萧进极其宠爱俞婉,买下宅子后,不但置办贵重家具,还请那做首饰的几个银匠、做家常衣裳的几个裁缝,将嫁娶的妆奁,都办得齐齐整整。
花红玉说得清淡。
但她也晓得,世间少有这般男子,对一个风尘女子,也肯用情至既往不咎,珍重至许以白头。
此时,巧儿也伶俐插嘴道:“这俞婉得了这么好的夫君,可这萧大侠死在码头,她怎么不来认尸?”
花红玉道:“杜知府也这般问。
李都头报说,他已彻查过萧进的宅子,人去楼空,尘埃积满。
想这俞婉离开多时。
不过,此行也并非毫无收获,李都头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宝物。”
“什么宝物?”
和尚问道。
花红玉笑道:“这宝物的大名,扬州城无人不晓!
正是扫垢山庄的传世之宝,谢家的金线锁子甲。”
和尚一听,不免“哎呀”
一声,叫道,“那金线锁子甲,和尚也听闻过大名!
偌大江湖,只那一件,刀剑不入,代代相传。
传到谢素这一辈,谢家十几个兄弟,互相谦让。
听闻最后给了年纪最小的谢无忧,是护身的法宝。”
阿沅不晓得,此时却道:“和尚,上回在小蓬莱,咱俩扒了这无忧公子的衣裳,的确不曾见他穿着什么金线银线的锁子甲。”
和尚点头,那日,谢无忧确不曾穿着那劳什子。
花红玉道:“那公堂上,谢大总管谢忠一听这话,大惊失色。
李都头手底公人,漆盘捧上那锁子甲,金光灿灿,正是如假包换的谢家宝物!
我看那谢忠心底定是叫苦不迭。
这无忧公子,果然是个祸胎。
杜知府便当堂发签,要提拿谢无忧。
半个时辰后,公人回报,说谢大公子在美人桥对谢无忧用家法。
刑毕,谢大公子忽而面色惊异,与那气息奄奄的无忧公子对答几句,怒不可遏。
众人都说,未见得春风一般的谢大公子,生过那样大的气!
把人打坏了,气都不肯消去。
前来要拿人的公人,也不敢拂逆谢大公子,只好言好语,问金线锁子甲一事。
谢大公子只说,幼弟鲁莽,半年前丢失在杭州。
此时幼弟重伤在身,三日后再来衙门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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