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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像谢逢花这样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自幼学得尽是些阳春白雪。
哪像她呢。
小时候就帮着家里干农活,唯一会的收益就是刺绣女工。
她固然喜欢谢承玄,可在门当户对面前,这份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不说她现在女扮男装的身份了,即便她恢复了女儿身,她又拿什么来和谢承玄站在一起呢?他们之间身份实在是太悬殊了。
她和谢承玄之间,好像根本就没有以后啊。
薛娇坐在寒梅轩的书桌前,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看着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就这样让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
她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很快的,她又挺起背脊来。
胡思乱想些什么,之前那么多年不也是这么过来了吗?薛娇自认为不是什么轻易就困囿于情情爱爱的人。
何况,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哥哥也已经醒过来了,不管怎么说,以前都在变好不是吗?
于是她重振旗鼓,又重新开始温习书卷。
*
又过了半个月。
果然不出薛娇所料,她中了贡士,很快又有了参加殿试的资格。
谢承绪也顺利中了贡士。
随国府特意设宴替薛娇和谢承绪庆祝,而且之前和徐莺行一起经营的生意也算有了起色。
薛净秋中的毒伤了根本,不光下床走动都做不到,甚至记忆都受到了一些损害——很多事薛净秋都不记得了。
但当他听说妹妹的好消息之后,还是很高兴地恭喜了妹妹。
薛娇坐在薛净秋床畔,端着一碗莲子羹一勺勺地喂给薛净秋喝。
薛净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喝不下了。
薛净秋执意想知道自己为何会昏迷,以及昏迷的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薛娇拗不过他,只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他。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比我更适合读书。”
薛净秋沉默了一瞬,还是挤出一丝微笑。
薛娇心里其实也很痛,只是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一开始便是错的。
如果薛娇是男子就好了,如果薛父对薛母没有那么多憎恶就好了。
可惜万事都没有如果啊。
薛娇叹了一声,把碗搁到桌案上:“那哥哥,你康复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我啊。”
薛净秋侧过头望着墙壁,眼神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回家陪娘吧,留在京城到底也不是长久之地。”
说完,薛净秋认真地轻拍薛娇的肩膀:“娇娇,我知道你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但是你顶替我的事情还是太过冒险,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过几天的殿试,你还是慎重考虑吧。”
其实薛净秋一直觉得自己已是命不久矣,他的心口总是闷闷的,憋得喘不过气。
但他选择了隐瞒,没有告诉薛娇。
薛净秋私心里,还是想要薛娇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薛娇替他完成他没有完成的梦想。
像他这样身中剧毒昏迷半年,能够再次转醒就已经是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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