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教她意想不到的?是,原来皇帝赵集、前?右相商禅、寿州齐国公均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只半页纸的?字,她愣是看了不下三四回,直到门外有女使?敲门才使?她收回思绪,匆匆阖上日志。
门外两个女使?,一个端着檀木匣,另一个抄着手走在最前?。
待走到容消酒跟前?,前?头的?女使?行一礼,开了口。
“奴等奉侯爷之?命,为大娘子手脚缚上枷索。”
说?罢,朝端着檀木匣的?女使?使?个眼色,两人一道儿将匣内铁链给?容消酒双手双脚尽数桎梏住。
那铮铮铁链冰凉又?沉重,粗糙的?铁皮擦过她细嫩的?肌肤,很快便红了一片。
手上枷索还算长,能让她稍稍行动自如。
那脚上锁链却直接与?床沿锁在一处,教人迈不出五步。
她皱紧眉梢,心?头升出一阵耻辱,那本就对商凭玉为数不多的?好感,此刻消散殆尽。
他派人将她锁在房内,将她当?个物件儿般随意处置,哪里有半分夫妻间的?尊重。
这般尊卑分明且不对等的?夫妻关?系,是她最为厌倦的?。
“大娘子您见谅,想来侯爷如今不过是在气头上,您只消说?上三两句软话,自然不会受着皮肉苦。”
说?软话?
容消酒心?头冷哼,她方将才看见商凭玉父亲的?日志,他父亲商禅亦是致她母亲逝世的?主谋之?一。
她哪里会跟仇人的?儿子说?软话,她此刻恨不得将商禅的?尸首从坟茔中挖将出来,当?着商凭玉的?面将尸骨扬成灰。
更何况,上官棠走之?前?,曾告知她商凭玉是瞧过日志的?,说?明他一直晓得她母亲死亡真相,可却从未同她提过一字半句。
容消酒愤懑的?情绪正汹涌,捡不出心?情与?这两个女使?周旋,遂全程无话,任由两人将铁链一一缚上。
当?下,她只想知道她母亲究竟是为了何证据才遭人迫害的?。
一直以来,她对于过去?母亲行军打仗的?事迹,都?是道听途说?,从未在史书或是卷宗中查证过。
如今她想去?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像关?于她母亲过去?那场沙河之?战的?史实,必定是被收纳在宫里崇文院的?。
可她该如何入皇宫,甚至要顺畅的?入崇文院?
她沉默地想着,甚至连两个女使?何时退下都?未察觉。
*
五更漏夜泛上几点初秋的?凉。
风声挤进门窗缝隙,一阵“吱呀呀”
地乱晃。
商凭玉此时才回商府。
临到入寝门前?,他褪下身上披风,拂了拂外袍上的?褶皱,试图散去?那满身的?风尘仆仆。
好半晌,他才推门入内。
隔着珠帘,便可观得内里坐在榻上的?人。
他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懒怠:“姐姐可还好?”
榻上的?人散了平常高?盘的?发髻,此时青丝半披,落了满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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