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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又说得锦蓝停了下来,难道苏离她真是在装模作样的引我落网?这个念头盘绕脑中,段洪蕤又开口劝道:“殿下,三思噢。”
“行啦。”
锦蓝低头看一眼套了一半的夜行服,奇怪道,“江寄水,行事真是古怪,他究竟想干什么?”
段洪蕤说:“我只知道,我们原想嫁祸于他的计策,非但没有成功,还反被利用,将计就计去对付皇后,这个容王,真是深不可测。”
锦蓝哼道:“江寄水固然难对付,但是苏离也不简单。”
边说边揭下夜行服丢在床上,盘腿坐下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接她进宫的好象是皇后,这就奇怪了,皇后明知道苏倾苏红都是太后的人,为什么要对他们的后人这么好?”
段洪蕤道:“我听说找到苏离的是皇后,而不是太后;把她引见给皇帝的也是皇后,在那之前,太后似乎全然不知世上还有苏离这个人。”
“照你这么说皇后对她岂不是有知遇之恩?”
锦蓝撑颌冥思,“而太后那边,她只是见了区区一面就死心塌地去效忠,好象没这个可能啊?段大哥,莫非她真的想救皇后?”
段洪蕤笑了笑:“不论如何,殿下,你还是静观其变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总不能为了一个苏离损兵折将。”
锦蓝眯起眼,盯着跃动的烛火点点头。
一夜之间,平民变郡主,同样一夜之间,郡主亦能沦为阶下囚。
可能那一刀刺得有些犹豫,毕竟是生平第一次杀人。
没有命中心窝,不过错有错着,虽然延迟了皇后的死亡,却增加了她的痛楚,挣扎几个时辰,动用御医数十人,依然无力回天,一命呜呼,消息传来,苏离平静之中居然还有一丝冷笑。
便宜她了。
皇帝大骇之下,立即宣召朝中重臣,亲自提审。
苏离头头是道的回答了,从颠沛流离相依为命说到皇后的人马出现,指使部将毒杀母亲,语调平淡,诉说此等惊心动魄仿佛家常小事,却教皇帝和几位权臣听得惊异不已,一旁的容王江寄水吟着半分浅笑,内心暗自佩服。
“含章只想忍辱负重,手刃仇人,辜负圣上厚爱,更对不起一心信任、好意栽培含章的太后和王爷,如今大仇得报,任何发落都绝无怨言。”
一时之间蜚短流长,议论声不绝于耳。
皇帝犹豫了,他对苏红也曾一往情深,如今得知至爱竟遭发妻害死,说不恼恨皇后的阴毒当然不可能;但对苏离网开一面,又恐在场众臣非议,特别是皇后的人向他发难。
第103节:浊流(3)
左右为难之际,只好将目光投向容王,心忖你到底是他老师,求个情也不为过吧?江寄水却只是垂下眼帘,神情慵懒难测。
苏离安安静静地跪在议事殿上等候裁决,仿佛事不关己般淡定,她的的确确心愿已了,如今萦绕脑海之中的并非生死,却是初入皇宫时捡到锦囊的那一瞬间,以及带给她无限猜想的四句小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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