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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绡道:“有火龙真气护身,这些人来头不小。”
红袂道:“不过看装扮应该都是下属啊,难道就没一个主子可以出来沟通的吗?”
这时一个声音道:“任东篱在哪里?叫他出来。”
翠绡望去,只见这人虽然蒙头罩面,却不失沉稳逼人的领袖气概,遂道:“主人目前外出,有什么事我们下人做不了主,等公子回来再说吧。”
那人道:“无情画舸会离开他的招牌标志‘画眉舫’,能请动他的人来头一定非同小可,该不会是五侯府吧?”
翠绡听这人口气,觉得来意不善,道:“无情画舸,也是无根行客,谁规定一辈子都要待在船上?没听说过主人外出还得向下人报告行踪的,奴婢根本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
那人道:“既是下人,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记得转告他,苗公子请他前往憩园一叙,三天为期,逾时后果自负。”
翠绡问道:“这是威胁?”
那人答道:“正是!”
说完消失水面,那些漩涡激烈地旋转一番,便逐渐平息。
红袂走到船舷打量水面的当儿,画舸上所有宫灯一盏接一盏井然有序地亮起,案台上的香炉孔洞中,不知何时开始升起袅袅烟雾……突如其来的安静,衬得那清扬的筝乐越发沉缓而超脱。
翠绡道:“主人,那苗公子是什么人?咱们和观棋君子的约会怎么办?”
任东篱漫不经心拨弄琴弦,淡淡道:“不必理会。”
眼下没有任何事值得她耽搁与陆抉微的约定。
红袂转身时,在甲板上发现了一件物什,捡起来道:“公子你看,这东西……奴婢怎么觉得眼熟啊?”
任东篱只瞥一眼,面色顿时严正,那是一朵此处绝对不会出现的黑色曼陀罗,开得正艳。
红袂翠绡对望一眼,也觉得奇怪。
沉默片刻,任东篱道:“翠绡,通知船首起航,全力全速前行。”
两排船桨缓缓启划,划动时传出有节奏的悦耳乐声,附和着江水流动的韵律,忽远忽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神奇感。
船身调头同时亦渐渐浮出水面,谁能想到华美优雅的画眉舫,长久以来居然会将大半部分的船身都隐藏在水面之下,如今露出全貌之后,庞大得令人难以置信。
江水受到某种强烈震荡,水面竟像土石一样裂开,在惊涛骇浪中,画眉舫不急不慢,平稳行驶,那架势竟是无人能阻。
就在此时异样淡金色光芒自天际铺泻,将已经陷入暮色的四周照得恍如白昼,悬浮空中的诡异奇地“蓬壶阆苑”
赫然降下,庞大对上庞大,将乘风破浪锐不可当的画眉舫硬生生堵截在了江心。
“好啊任东篱,排出这么大的阵势,想甩掉我吗?”
气浪翻腾,红光大盛,以深黑色调为主的画眉舫,霎时增添一片艳丽的鲜红——正是赤炎金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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