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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我的话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了很久,手遽尔攥起,然后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我,“你再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了?”
亿桐单纯得向来藏不住心事,属于喜怒皆形于色的人,所以看她那浓墨重彩的大眼睛我就知道她在心疼我,只是被我那般没骚没羞的样子伤了心。
我不配有这样的朋友……
我牵了牵嘴角,默默地点头。
她像是觉得荒唐般呼着气,自顾自嘟哝着,“我就是个傻子才信了你弟弟的话,说你有苦衷!”
然后一把握住门把,“最后奉告你一句,我姐姐回国了,不想死的话你和我姐夫最近就不要见面。”
门刚被用力合上外面就传来了安深和亿桐喧闹的声音。
“桐君,我刚买了鲍鱼粥回来你怎么就出来了?完毕……”
“走吧走吧她好得很,不用我们操心。”
“我起码看她一眼啊!
喂你!”
“走走走!”
我无奈地摸了摸包得跟粽子一般的头……不自觉,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欲哭无泪……
妈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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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那天的僵持让越南君对我有那么些厌恶了,或是觉得穷人家披麻戴孝影响了他老人家的气场,他没再出现,我安安稳稳地在家完成了一些后事的手续再到公安局办完了死亡确认和各种证件的消除后,我再次成了到处晃荡的闲人。
在祖母家那边有个风俗,人死后第七天,要直系亲属为亡者念超度经,并且吃斋守孝一个月。
这就意味着,我不得不去见一见那所谓的我和秦笙的父亲。
我取了三根香,在白烛边点燃后对着家里灵台上的两张灰色的照片鞠了鞠躬,把香插在香鼎上后我跪在地上的跪垫上,静静地呆了很久,直到腿已被压得麻痹到没有知觉。
直到……秦笙不耐烦地走过来拍我的肩膀催我走。
原本我们之间还有些疏离的对话,现在算是完全绝迹。
我抱着装着祖母一小部分骨灰的陶瓷瓶,秦笙拎着水果,在公车上我们一路无话,也许他在怪我,怪我把这样一个疼他的亲人害死,怪我夺走这些年来对他最亲近的人……
重刑监狱这种充满危险和怨气的场所自当坐落在和越公馆有的一拼的偏远地方。
我们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又拐了半个小时泥泞的小道才到达。
监狱镶嵌在一个广阔的海港码头里,这里的罪犯每天都会在管理员的监控下被无条件的压榨劳动力,也就是所谓的劳改。
海港四处都有停泊的巨轮在检修上漆,海风大得让我有种不握紧陶瓷罐骨灰便会散落在这片罪恶之地的错觉。
我们问了问监狱长才知道他还在上工,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探望。
我和秦笙在海港边的仓库里等了很久,才看见从一艘锈迹斑斑的油轮上陆陆续续下来的一群穿着浅蓝色囚衣的人们。
遥遥地,我便看见扛着一袋焊铁略略吃力的秦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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