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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霄说:“不冷。”
他明显听到了,但听到多少陆乘风不得而知:“先进屋。”
谢九霄跟在陆乘风进房。
陆乘风坐到火炉旁,屋内并不冷,她伸出手去烤火,说:“坐过来,我有话要说。”
谢九霄在她身旁坐下。
陆乘风斟酌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说:“先说你听到的,季礼。”
陆乘风目光落在火炭上:“说起此人,便不得不提起当初樊家账本一事,你聪明,就算一开始不确定,后面樊捷向我妥协时,也该猜到了。”
谢九霄没什么情绪说:“樊家的那本账本,在你手上。”
陆乘风说:“我当初能拿到这账本,说起来跟你的先生季礼还有几分关系,他也在找这本账本,可他一介布衣,要这账本做什么呢?无非就是背后有人授意。”
陆乘风微微一笑,目光泛冷:“又或者,想要连带着将谢樊两家全拉下水。”
谢九霄下颔绷紧:“是。
就连韩树山也认为,季礼既是我的先生,那大概也是谢家的人,就算不是,如果账本被人从谢府搜出,谢家也百口莫辩,好计谋,好手段!”
陆乘风说:“可惜没能如愿,而这个背后的人藏得极深,自从樊捷升任后一直再没动静,需得把他找出来,与其我们去打草惊蛇,不如让韩树山来,他身在锦衣卫多年,若真查一个人家底,可比我来得得心应手。”
谢九霄慢慢露出锐利的目光。
陆乘风像是烘舒服了,收回手往椅子后靠,她惯常的姿态,天生的倨傲,带着将所有都把控在手中的散漫:“再来说点别的。”
谢九霄抬眸看她。
“你跟你大哥,怎么回事?”
谢九霄轻轻抿唇,并不意外她如此的直截了当,说:“他说的没错,我跟大哥,并非一母所出,大哥是在我出生时被父亲领回家中,那时他的母亲重病缠身已经无力再照顾大哥,因为此事,父亲被祖父狠狠责罚了一顿,那时候母亲刚刚诞下我,听闻此事后只能被迫接纳,却最终郁郁而终。”
谢九霄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件事了,可今日不说不行,他不自觉垂着脑袋:“……因为此事,祖父和父亲大吵多日,最终父亲远离燕京,直至今日再没回过一趟家。”
陆乘风没想到他的身世竟是这样,一时沉默着没说话。
谢九霄默然半晌,低声道:“……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陆乘风说:“你还想我问什么?”
谢九霄有些咬牙切齿:“你说了季礼说了樊家,韩树山不是还说了我吗?怎么不问我?”
“……是觉得无所谓?”
陆乘风目光有些复杂,抬起头。
谢九霄被她这一眼看得眼眶霎时就红了,看着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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