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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你人在家,正好办一下过户。”
迟爸爸叹了口气。
“什么过户?”
迟泽的脑子成了团浆糊,脱口而出:“我不要。”
“不是要不要的问题,很早之前大家都商量好了。”
迟泽抹去脸上的泪,“我不要,那是奶奶的东西。”
“奶奶说留给你的。”
迟泽倔强地重复着“我不要”
三个字,似乎将奶奶的心意拒之千里,便能让老人家延长些寿命。
到最后,他哭到发不出声音,只一个劲哽咽。
“去车上坐着等,我和你妈办好手续找你。”
“我过去看看。”
“别来,ICU有探视时间。
你开了一夜车,歇歇。”
迟泽没再坚持,他眼球胀痛,每眨一下都有明显的异物感,戳得他一个劲流泪。
他拖着步子,坐上副驾后便再也无力动弹。
他头靠着座椅后背,手臂挡在前额,闭目养神,脑子里嗡嗡的。
沈确:【奶奶还好吗?我明天到。
】
迟泽盯着这几个字,想了很久,深呼吸好几次平复心情,回拨了一通电话。
沈确压低了声音:“你还好吗?”
她气声说话,背景音只有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迟泽鼻头一酸,“你前天不是说...不跟我好了吗?”
刚被逼退的泪水转眼又汹涌泛滥,“我有时候脑子反应慢,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很容易把你的玩笑话当真...”
,他断断续续地啜泣着:“沈确,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们都那样了...你都不愿意跟我好,我该怎么办?”
他人到伤心处,哭得停不下来。
他曾复盘了好几次和沈确相识之后的点滴:两个人以电闪雷鸣之势滚到床上,结果他没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将人撞进了医院。
过年期间,他们各自忙着陪家人走亲访友,见缝插针地见面,总急吼吼腻歪在一起。
他问了无数次沈确要不要做她女朋友,对方都打马虎眼,不肯给明确答复。
回到申城之后,他工作忙,开会时手机时常调成静音模式,无法时刻留意到沈确的消息。
每每看到沈确发来「发怒」的表情包,他都心慌失措,担心是不是又说错话、做错事惹到她生气。
而现在他认定从一开始就错了:两个人要不断相处磨合,加深了解才能走得长远。
怎么可以先走肾再走心呢?
沈确没听过男人哭,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攥紧了手机,几次三番启唇,又都觉喉咙涩哑,说不出口。
她并非故意拖着不给准话,也无意玩弄迟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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