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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确没有在那双灰眸中窥探到名为“爱”
的情绪,当然,如果是席秉渊把爱藏得太好的话就另说。
可是命运无常。
事到如今,在背后窥视的他成为了站在席秉渊身边的那个人,他从那个遥远的角落一步一步到了他身边最近的距离,如今他试图站在这个位置看清那双灰眸之底的真相。
而眼前这位老妇人,就是距离那双灰眸之底最近的人。
“……席英是个傻姑娘。”
老妇人坐在江然的不远处娓娓道来,江然莫名地想,故事似乎就该由老人来讲述,只有从他们的口中流出,故事才有岁月的痕迹。
“她出落得漂亮,那时候咱们这儿就没有比她更漂亮的Omega姑娘了,明里暗里有不少人追她,她愣是一个没看上。”
“直到有一年,咱们这儿来了一队从俄罗斯前线下来的士兵,她喜欢上其中的一个Alpha军官,多少人劝她,她也不听,一直一个劲儿傻乎乎地去找他,给他送花、还给他织毛衣。”
“席英聪明,她是个读书人,会说俄语,咱们小地方这帮没文化的人没读过书,自然什么都不懂,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只是啊,小年轻总把恋爱想得太简单,明明什么保证都没有,就想着要一辈子了。”
“后来那一队士兵就回国了,好像是上前线了吧,反正后来再也没有了消息,只是苦了席英那孩子,一个人大了个肚子。”
“……你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小城镇,像席英这样的Omega肚子里揣了个孩子,是要受到多大的诟病。”
“而且越是像席英这样的、曾经受到过追捧的Omega,越有更多的人,想要看她凄惨的下场。”
江然:“……”
他在这难得的、与了解席秉渊过往的人的交谈中试图索取更多的信息,然而残忍的真相却横亘在他的心口撕扯着他的情绪,让他万般不是滋味。
“……因为席秉渊,她众叛亲离?”
他干涩地开口,只觉得如鲠在喉。
“真聪明。”
老妇人提了一旁烧开了的一壶水,在两人面前的杯子里各倒了一杯,继而耷拉着眼皮道,“继续猜。”
江然在脑海中几乎就可以勾勒出这个故事后续的发展,但他只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出声。
他支离破碎的心绪无法支撑他继续说下去。
老妇人抬眼看了他一下,继续道:
“席英的父亲在是车间里的工人,在事故里丧生,走得早,家里本就只剩下一个她母亲一个人拉扯她。”
她似乎全不意外江然的反应,她只游刃有余地把话讲下去,“她母亲很重视自己唯一的女儿,支持她把孩子生下来,也没逼着她嫁人。”
“那时候的席英啊……一个带孩子的未婚Omega,过得很不容易。”
“而且还是个一看就是个外国小孩的孩子。”
老妇人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慈爱地呵呵一笑:“别看秉渊现在是黑头发了,他小时候就是个洋娃娃,和席英都不像。”
江然闻言微微眯起眼,他盯着水杯中升腾起来的白色水汽,似乎是在顺着老妇人的话想象席秉渊小时候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那孩子小时候老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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